龍玉玲第一次看到那個女人是在審訊室。
風韻猶存、瑰姿豔逸……勾魂奪魄的眼睛、看人時的那股輕蔑感,哪怕年過四十也無法忽視的美貌,好看到吸引了警所裡所有人的視線。
來自頂級美人的魅力……
這個女人就像一朵罌粟花,美麗迷人又有致命危險,警方追捕長達十六年,都沒能將其落網。
這次逮捕歸案,還是因為對方主動投案自首。
龍玉玲出生軍人世家,從小體弱多病,讓她逃過一劫,沒有被父親送到部隊接受軍事化管理。但大學一畢業,就被首長父親強制安排進派出所,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她第一次辦案就遇到這個女人。
代號叫夜鶯的女人。
她剛剛跟著師傅整理完夜鶯的卷軸,原以為這只是她平淡生活中的一小片段,大概以後的日子也就是每天重複、重複、再重複地完成類似的工作,然後結婚生子……
所以怎麼都沒想過,她只是看完卷宗偷個懶,睡了個午覺,就嘎了…..,
龍玉玲在火車上醒來,看周圍亂糟糟的環境,沉默了良久……
“借過,借過一下!這位男同志把腳收一收——”
“餐車來了!讓一讓——”
人聲鼎沸的的狹小車廂內融合了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人。
“姑娘,你到哪兒下車啊?一個人?”坐在龍玉玲身旁的大媽打量這姑娘好久了。
長的真標緻,她就沒見過長這麼齊整的女娃子,水靈靈的。
“丫頭你放心,姨不是壞人,俺、我去部隊伺候我兒媳坐月子的。”
李大嬸這次坐火車,是去部隊,伺候自己懷孕八個月的兒媳婦,坐月子的。
瞧著這姑娘長的真俊,要不是她小兒子才十二,都想討回來做她兒媳婦。
見這姑娘傻傻的,半天也不說話。
呀!這不會是智力有問題吧!白瞎了,長這兒俊的丫頭。
龍玉玲眨巴著眼睛,瞅著旁邊的大嬸, 上下嘴皮子一碰,說著(⊙o⊙)啥?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才過去幾分鐘。
就上班的時候,偷會兒懶,睡一覺醒來,天塌了……
懵逼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這大嬸應該是在和她說話。
“大嬸,你剛剛說什麼?”一轉頭就對上李大嬸同情的眼神。
哎呀!這姑娘果然腦子不好使。可惜了!
龍玉玲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大嬸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成為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直到她側頭!看到火車窗戶上的反光!
她居然變成了夜鶯?
知道她是頂級美女!但沒想到她年輕時候能漂亮成這樣!
通過中午看的卷宗,她瞭解到,那個女人,也叫玉玲,姓玉名玲。
現在穿越都不需要嚴格遵守同名同姓了嗎?
龍玉玲讀書時期的朋友常說,她雖然名字土,但是有個好姓,姓龍,龍玉玲,聽著就不土。
她一直都還挺喜歡自己的名字的。
玉玲是七十年代被表姐騙到羊城,一路南下,偷渡到香江,最終在香江展開了腥風血雨的一生。
因為驚為天人的容貌,成為香江各路大佬追捧的對象。
由於那個時代的混亂,被迫捲入灰色地帶,成為警方追查案件中最重要的一環。
龍玉玲也很困惑,她確實有點羨慕這種頂級美人的美貌buff。
但這不代表她原意穿到一個陌生人身上。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不適。
“二妹!二妹——玲玲,你怎麼了?我們要下車了。”
龍玉玲抬頭看到一個長相有些兇狠的男人,喊她的名字。
“誒!小夥子,你幹嘛?”吳大嬸看這個長的凶神惡煞的男人,過來就開始扯著小姑娘的衣服,
一副母牛護犢子的樣,拉著龍玉玲的胳膊就不鬆手。
她懷疑,她這次是撞見人販子,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叫這個男的拐過來的。
她肯定不能放手!
大聲嚷嚷起來:“我兒子是當兵的,我可不怕你!”
“大家快來啊!這裡有人販子啊!”
“人販子拐人了?”
這個年代的人民群眾,還沒有接受過資本主義思想的洗腦,也沒有受過西方顏色革命的毒害。
一聽到有人販子,都站起來,嚷嚷,人販子在哪?
牛駿看這情況不對勁兒?
一個勁兒要拽龍玉玲下車,情急之下,趕忙喊著:“玉秀,秀兒,你表妹不下車!咋辦啊?”
一個扎著這個時代典型的麻花辮的女人,擠開那幫嚷著要抓人販子的人,走過來。
“玲玲?我是你秀兒姐啊!咋滴還扯上人販子了。”
“快,快起來,馬上火車要到站了。”
玉秀長了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臉。
溫溫柔柔的姿態,配合著嬌滴滴的好嗓子,倒叫旁邊的吃瓜群眾信了大半。
玉秀趁機抓住了玉玲的胳膊,好不容易把人從安城騙過來,可不能叫人跑了!
手捏著死死的,掐著龍玉玲胳膊疼。
龍玉玲可不能跟她走,她可不想去什麼香江,沒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吧。
六十年代的香江那是什麼環境啊!再好,也和她一個沒資源沒背景的普通人沒關係啊!
二十一世紀的娛樂圈都不好混,何況是六十年代的香江。
她一定不能和她們走!
“放手,放開,我不要去羊城,我要回家!”龍玉玲掙扎著想從這女人身上脫身。
這個年代,沒有介紹信,沒有戶口,沒有通行證,她根本不可能走正規途徑安全抵達香江。
她現在又長著這樣一副貌美的長相。
要知道貧瘠的土壤長出鮮豔的嬌花,不是什麼好事!
她必須回到安全回到玉家,再想想辦法,趕在上山下鄉之前找個工作。
龍玉玲用力拽著自己的衣裳,眼看著火車的鳴笛聲離車站越來越近了。
玉秀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了,她可不能讓到嘴邊的肥肉跑了、不然她和牛駿還怎麼和楊老闆交代。
她從褲子裡掏出沾了藥水的帕子,準備找時機下手。
要知道,她可是胯下海口,她妹妹長的可是女媧投胎,天女下凡,賣到香江絕對六位數。
要知道,一個工人一年的收入才五百塊。
這可是天價的肥肉,怎麼不甘心就這麼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