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飯,謝沫沫幫忙收拾好碗筷,給邵宇程擦洗完,就被邵英拉著去學習。邵大春看了眼無精打采的大兒子,“昨天和你娘商量了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過了年就二十八了,該成家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我和你娘找媒人去說親。”
謝建國一聽,腦海裡又出現了昨日那一幕,紅雲慢慢地爬上臉頰,一會點頭,一會搖頭。謝大春看著自己的傻兒子,眼珠轉了轉,這個傻兒子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眼裡全是好奇之色,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什麼時候認識的,是那個村的姑娘?”
“啥,兒子有喜歡的姑娘了?”李紅梅剛走到屋子就聽到兩人的對話,小跑著走到屋子裡確認到。
看了眼笑呵呵的李紅梅,邵建國咳嗽了一聲:“其實也不算認識,就……昨天認識的,她是北山村謝家鄰居家的姑娘。”
李紅梅忽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兒子可以呀,才認識就想娶人家了!”她以前總覺得自己這個大兒子憨厚老實,在情感這塊不開竅,沒想到一下子就開竅了。
“行,回頭找你表舅當著個媒人!”李紅梅一錘定音,邵建國眼神躲閃,面上都是糾結,“要是人家姑娘不喜歡我怎麼辦?”
李紅梅嘆了口氣,用手指了指兒子的頭,“哎喲,你個傻兒啊,一家女百家問,萬一她也對你有意思呢,你不去問怎麼知道結局。”
謝沫沫安靜的坐在旁邊聽著,眼裡都是亮晶晶的,沒想到大哥看上了翠花,翠花是善良的女孩,從記憶裡得知,原身之所以沒有被餓死,多虧了翠花和他娘。
“翠翠姐,是好人,以前經常給我帶好吃的!”她眼裡全是滿足和高興。
第二日李紅梅帶著一瓶酒和點心,就上了北山村,到了大隊。她高聲的喊:“表哥,表哥,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一聲渾厚的嗓音從辦公室內傳出來“都是當婆婆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哐當”兩瓶酒穩穩地站在了到了辦公桌上,就聽到李紅梅樂呵呵的聲音,“表哥忙著呢,表嫂呢?”
“你是找她還是找我?”張隊長沒有抬頭看她,只是眼睛餘光瞄了幾眼桌上的兩瓶酒。
“當然是找你們倆,這事情還就要你們兩個才行!”李紅梅抿唇一笑,聲音裡透著一股神秘。
“看你這人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你大侄子相中了你們村的一個姑娘,想讓你和嫂子給當個媒人!”
“嗯,建國這孩子是該成家了,是哪家的姑娘呀?”
“就是老謝家隔壁的那家,她娘好像是姓張”李紅梅壓低聲音,事情還沒成,她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哎,是翠花吧,倒是個好姑娘,就是命苦了些!”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李紅梅一臉的好奇之色。
“翠花已經25歲了,這個年紀早就該成親了,前幾年饑荒,與她定親的人家,就把兩家的親事退了,過了饑荒年,又過來說親,張大娘就沒有答應,後來那家人到處造謠翠花是個水性楊花、嫌貧愛富的人,從此上門提親的人就很少了,就這樣翠花的婚事就耽擱到現在。”
李紅梅從凳子上跳起來,臉上怒氣衝衝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真他媽的小人!”
“紅梅,紅梅,冷靜冷靜,這個媒人我和你嫂子給你做了!”他把桌子上的水杯拿起,生怕這個彪悍的表妹把它扔到地上。
“好,嘿嘿,那就麻煩你們了,等事成了,我給你們準備謝媒禮!”
看著一溜煙就出門的人,張隊長嘆了口氣。
晚上,翠花在家洗碗,聽到敲門聲,就去開門,“張叔,桂花嬸,快請進!”
張大娘看到來人心裡覺得有些稀奇,隊長兩口子很少串門的,今日怎會來家裡,面上帶著笑,“隊長,嫂子,快坐火盆邊上,暖暖手!”
“張蘭,快別忙活了,今日我們來是有好事呢!”張隊長媳婦桂花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手拉著張大娘。
“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張大娘也不是個扭捏的人,性子很直。
“有人給你家翠花說媒呢!”張隊長看了一眼說話總是留一半的媳婦,沒有吭聲,轉頭和林翠花他爹聊天去了。
張大娘一聽,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帶著好奇問“是哪家的?”
她家姑娘因為之前那個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給她說親了,她這個當母親的雖然也想多留女兒幾年,可是女兒年紀越來越大,以後可就不好找婆家了。
桂花看張大娘一臉急色,覺得這事應該能成,就怕人家不著急嫁女兒“嗨,說起來你也認識,就是我那個表妹,李紅梅家的大兒子。”
張大娘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可置信,看著隊長媳婦一直在笑著看自己。心裡對他印象很好,連忙表態,“我記得那小夥子就叫邵建國吧,看著挺憨厚的一小夥子,只是這事還要問問翠花的意見!”
桂花笑呵呵的說:“應該的。”
翠花剛倒好熱水端進屋,分給每人。
“翠花,你知道桂花嬸是個急性子,有什麼嬸子就直接說了,你要覺得合適就點點頭,別不好意思哈!”
……
翠花聽著是邵家老大想要提親,就莫名的想到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臉瞬間像個紅透的蘋果,點了點頭,就回屋了。
“這孩子是害羞了。”張大娘笑著解釋。
桂花一臉我懂的神情,又拉著張大娘聊了好半天才回家,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
謝沫沫看著已經消腫的手,心情很好,她開始給邵宇程按摩頭,小嘴自言自語:“今日媽去給大哥找媒人了,估計大哥的好事將近了。你知道嗎,大哥喜歡的新娘子居然是翠花姐,翠花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大哥的眼光怪好的!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大哥成親,還有看到我會不會生氣?不過你生氣也沒有用,我和你成親只是權宜之計,等時機到了,咱們就離婚,我也不會攔著你找女朋友!”
迷霧裡的邵宇程眼神冰冷,嘴角掛著冷血的笑容,心中有股無名之火在燒。他這個媳婦總是把離婚掛在嘴邊,還想把自己推給別人,都摸了自己還想不負責任。
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想要從這片薄霧之中衝出來。
最近幾天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女人每天夜裡對自己上下其手,像只樹袋熊似的掛在自己身上。就算在白天自己的意識也越來越強,不會長時間陷入昏睡。
每次她給自己擦洗身子的時候,他是有意識的,心中覺得十分的尷尬,試了好多次自己都醒不了,只能任由她。她還不知羞的給自己擦下身,那一刻感覺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魚,心中全是滿滿的無奈與羞愧,好想把那隻作亂的小手給打一頓。
忽然感覺有一條腿壓在了自己的腰上,感覺自己的二弟又要被她摧殘,他心裡的火氣蹭蹭上漲,他直接伸手把它拿了下來,眼睛一下子睜開。
朦朧的月光照進屋子,一低頭就看到一張清秀的小臉,臉蛋圓圓的,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鼻子,櫻桃似的小嘴。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小嘴吧唧了幾下,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臉上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容,覺得心裡滿當當的,這個小媳婦還挺可愛。
他側了個身,把使勁往自己懷裡鑽的人抱住,又把被子蓋好,輕輕拍著懷中睡不安穩的小媳婦,他眉眼溫柔的看著小姑娘,慢慢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