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雙聽著，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這小孩是得讓他爸好好揍一頓。
兩個小孩聊完，許涵站在宋無雙面前大聲打招呼：“宋阿姨你好！我叫許涵，是霍子意的好朋友！”
宋無雙停了下來，慈祥地笑道：“你好，許涵小朋友，你跟霍子意好好玩，我去給你們拿點水果過來。”
張阿姨切好水果，宋無雙端過來，就聽兩人又在說。
“你怎麼不喊宋阿姨叫媽媽？她對你這麼好，你又沒有媽媽。”
霍子意耳朵有點紅：“我不好意思，她也沒有讓我喊她媽媽。”
宋無雙沒忍住笑了笑，又忍不住心疼。
她不瞭解霍言和霍子意媽媽那些愛恨情仇，但小小年紀就沒了媽媽實在讓人心疼。
她對“媽媽”這個稱呼也沒那麼在意，順其自然，哪天他想喊再喊。
“吃水果了。”
宋無雙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四點，霍子意還能再玩半個小時。
她坐在搖椅上，看著兩個小孩子在花園裡吵吵鬧鬧，陽光傾瀉而下，落在她身上，宋無雙渾身都暖融融的。
睏意襲來，不知不覺間，她就閉上了眼睛。
許涵知道霍子意要上鋼琴課，到了時間他就回家了，正好霍子意的鋼琴老師也來了。
霍子意剛準備喊宋無雙，就見她已經睡著了。
他噔噔蹬跑上樓，拿了個薄被下來。
鋼琴老師跟在他身後，喊他：“子意，要上課了。”
霍子意一邊跑一邊說：“柯老師，你等一下我。”
柯朝看著他跑到花園，將薄被小心翼翼地蓋在搖椅上的女人身上。
他掃過她的臉，眼睫一顫。
“子意，這位是？”
霍子意比了個“噓”的手勢，拉著他到琴房：“柯老師，這是我以後的媽媽。”
柯朝只覺得心臟都被攥緊了：“昨天跟你爸爸結婚的，是她？”
霍子意見他這副不對勁的樣子，好奇道：“是呀，你認識她嗎？”
柯朝沒有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把鋼琴書打開。
這一堂課柯朝的狀態十分不好，時不時走神，連霍子意彈錯音都沒發現。
琴房在二樓，有一個大落地窗，柯朝站在落地窗前正好能看見樓下的花園。
宋無雙許是一個姿勢睡久了，有些不舒服，皺著眉蹭了蹭換了一個姿勢。
柯朝看得入神，都沒注意到霍子意琴都不彈了，站在他旁邊皺眉看他。
“柯老師，你怎麼一直盯著宋阿姨？”
柯朝苦笑一聲：“沒事，我們繼續上鋼琴課。”
一節課上完，柯朝準備走了，而此時宋無雙也伸了個懶腰醒了。
她看著眼前的人，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脫口而出：“柯朝？”
柯朝一臉激動：“是我，無雙，你……”
他想敘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無雙起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他倆算是一同長大的。
柯朝的外婆和她奶奶在一個村裡，每次寒暑假，柯朝都會回來。
只不過上大學後，她幾乎不再回去，和柯朝也斷了聯繫。
“我回去好多次，可每次你都不在，我問村裡的人，但他們也不知道……”
柯朝看著她，眼裡滿滿都是眷戀。
宋無雙笑了笑：“嗯，後面我沒再回去了。”
柯朝有好多話想問，想問她為什麼會和霍言結婚，想問她這幾年都去幹什麼了，想問她有沒有想起過他。
可霍子意正趴在他們倆的中間，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們。
柯朝嘆了口氣：“無雙，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等下次方便再聊。”
宋無雙點頭，掏出手機。
霍言下班回家就看到這一幕。
宋無雙正低頭加柯朝的微信，而柯朝滿臉溫柔地看著她。
是他回來的不巧了？
他咳嗽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霍子意看到他，開心地喊了聲：“爸爸。”
爸爸今天下班真早！
霍子意“嗯”了一聲，走過去。
柯朝見他回來，站起身：“霍先生。”
霍言點點頭：“柯老師上完課了吧？”
“上完課了。”
“嗯，那我便不留飯了，今晚我帶妻子和孩子出去吃。”
柯朝聽到他咬重的“妻子”兩個字，身形晃了晃。
他深呼吸，擠出一個笑容：“好，那我就先走了。”
柯朝又看了眼宋無雙，說道：“無雙，子意，下次再見。”
宋無雙點頭：“下次見。”
等柯朝離開了，宋無雙問道：“今晚去哪裡吃？”
“是一家新開的私房菜館，小吳說他們家口味很好，只不過有點遠。”
“行，我帶霍子意去換衣服。”
現在是初夏，晚上還是有些涼。
宋無雙穿了條緞面的吊帶長裙，外面配了個薄外套。
她又挑挑揀揀，給霍子意選了件可愛的揹帶褲。
宋無雙本就不大，再加上她長相漂亮，顯得年輕，和霍子意站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姐弟。
“走吧。”
三人上了車，霍子意坐在兩人的中間，黏著宋無雙想看她畫的漫畫。
宋無雙冷漠拒絕：“不行，車上不能看手機。”
霍子意嘟起嘴，卻也知道是對眼睛好，沒再鬧。
霍言倒是詫異地看了眼宋無雙，她還會畫漫畫？
他又想起柯朝，問道：“你和柯朝認識？”
宋無雙點頭：“從小一塊長大的。”
霍子意又開心起來：“我知道，從小一起長大就是青梅竹馬，關係特別好！”
宋無雙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經歷，忍俊不禁：“小時候關係確實好，經常一起玩。”
霍言：……
終於到了私房菜館，宋無雙看著菜單點了幾個菜，又給霍子意點了個兒童套餐。
霍言口腹欲不強，吃什麼都沒太所謂。
只是今天是他們結婚第一天，又聽小吳說這家好吃，便帶他們過來了。
酒足飯飽吃完，宋無雙對這家頗為滿意：“是不錯，下次還來吃。”
原想直接回家，但宋無雙太撐了，索性說要逛逛再回去。
這邊是市中心，現在也不算很晚，正是熱鬧的時候。
夜間燈光璀璨，周圍全是人，一家三口的長相都很優越，在人群中很出眾，惹得許多人看向他們。
霍子意很少受到這麼多目光注視，有些緊張地握緊了宋無雙的手。
宋無雙揉了揉他的頭，帶著他左逛右逛。
時間久了，霍子意也完全放開來。
霍言就慢悠悠走在後面，看著前面兩人嬉笑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