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初的腳步快了一些,她不想做他的傭人,此刻他的午飯時間已經結束。
她要回去學習。
奈何他腿長,沒走多遠就被他追上,攔在她的跟前,和煦的陽光都被他擋住。
一雙帶著盛怒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微微喘著粗氣,打在她的臉上,“宋若初,你跟謝北遇一起?他和我關係很爛,你不知道嗎?”
他質問的聲音很大,震得她耳膜都是疼的。
他身上有汗味,宋若初習慣性的把手伸向口袋溼巾,緩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停住動作。
“他人很好。”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別的男同學好,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的,在她眼裡謝閔是對她最好的。
謝閔看到她手裡的菠蘿麵包,那墊著的紙鶴包裝,只有謝家後廚能做出來。
他一把打翻她手裡的麵包,“就因為他給了你一個麵包,就是好?”
宋若初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她的生命中,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對她好過。
一個是過世的奶奶,再就是謝閔。
陌生人不經意的好,也能治癒她很久,就像今天的謝北遇。
她本來是不想理他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對她發出善意,她拒絕不了。
她太渴望被關心。
“別低著頭,說話!”他一腳踩在菠蘿麵包上,宛如踩在她的心口。
說什麼?說她很悲傷,說她今天很不好。
謝北遇對她的一點好足以治癒她的悲痛?
他只把她當成傭人,她不想再過於關心他了。
可是,眼睛觸到他的大拇指,上面那道清晰的傷痕。
“我只是餓了,他給我,我想吃而已。”她始終無法狠心拒絕他。
難受地移開眼,看著那破碎的麵包,嘴裡都是惋惜。
“他是壞人,離他遠點,以後,你要是再敢跟他說話,就別來煩我。”謝閔放下狠話。
謝北遇是國際班的,遇到的可能性不大,再說宋若初也沒打算和他再有交集,就順著他的意點了點頭。
以為他會離開,宋若初就等著他先走。
可是,他的手伸到她跟前,有些彆扭地道:“你今天都忘了給我抹藥。”
原來是找她抹藥的,宋若初從口袋裡摸出藥瓶和棉籤,麻利的給他抹上。
“好了!”她語氣淡淡,擰緊藥瓶的蓋子,細白的手指間還夾著用過的棉籤。
把東西放進口袋,她再無動作。
“我身上有汗,沒看見嗎?”他又說,語氣聽起來有點帶氣性。
以前的她一定會錯覺,現在知道了,他純粹把她當成傭人。
拿出溼巾,遞到他的手上。
謝閔有些意外,看著她。
以前都是她踮著腳給他擦汗,最開始他還不允許,後來,她主動多了,漸漸變成了習慣。
“自己擦吧,你太高了。”她尋找著理由,顯得不太突兀。
“我又不是一天長高的。”
他低下頭,配合著她的身高,把手裡的溼巾還給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她,好像要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什麼來。
他的碎髮上都有溼意,臉上和脖子上都有汗液。
謝閔愛乾淨,這樣他會難受。
宋若初太瞭解他了,手還是不自覺的擦上他的臉龐。
他的五官很好看,是那種很純粹的帥,鼻子,眼睛,嘴巴,眉形,臉形,單獨拎出來都好看的那種。
她無數次迷戀在他的眉眼裡,憧憬著有一天能夠親吻上去。
……以後她不會了。
他再好看跟她也沒關係。
他不會屬於她,她只是在謝恩。
細細的擦拭過他裸露的地方,忍受著胸口密密麻麻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