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縉的臉色這才轉陰為晴,拉住江姜的手。
到了隊伍前面,江姜才明白為什麼這麼慢,原來異能者還需要當場檢測一下異能的強度,才能到基地裡去。
那個插隊的人是個身體強化系的中年男人,看見江姜朝著他走來,眼中垂涎的神色一閃,吹了個口哨:“小美女這是帶著小白臉來投奔我們啦?”
江姜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根蠟,然後自己迅速退後三大步!
果然,下一秒,晏縉就拽著他的領子摔到了地上,男人發出一聲驚呼。
前面登記的工作人員制止道:“這位先生,登記的時候不允許鬥毆。”
江姜皺眉道:“那他們把別人擠到後頭就對了嗎?”
工作人員沉默了一下:“…我們沒看見。”
後面傳來了普通人的憤慨聲:“你放屁!你當時還幫著他們把我們趕走!”
“是啊,真是喪良心了!”
前面的異能者下意識瞪了回去,卻被阮霏手裡燃燒著的火球嚇得嚥了回去。
那溫度即使隔著幾米都能感受到。
至少也是三階的水平了。
晏縉不管身後的鬧劇,他想殺了這個男人,但是又怕江姜看了害怕,手中的電火花閃起,冷聲道:“再讓我看見你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她一眼,哼。”
他手一指,一旁的石塊便被強電電了個粉碎。
“這就是你的下場。”
阮霏嘴角抽了抽:“……”我還以為您這麼生氣是被罵小白臉了呢。
從信察覺到她的想法,顛顛地跑過來,小聲道:“老大要是能當上小白臉吃薑姜的軟飯,我看他得樂死。”
江姜又廢了些功夫把原本的排隊順序還原,這才拉著晏縉回到了隊伍後頭。
一路上也有人挽留她。
“這位姑娘。”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對她說,“謝謝你啊,老婆子我不急,你跟我換個位置吧。”
“我也不急!要不是你們我們還得等更久,你們先進去吧。”
“我也是!”
“我也!”
江姜眨眨眼,感覺一道暖流流過了自己心裡,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人啊。
“不用不用。”她笑著擺手,“我也不急哩,我和男朋友還要幫大家維持秩序呢!”
她拉起晏縉的手。
他們對晏縉也是感恩的,但是他剛剛那一招太嚇人,沒人敢上前和他套近乎,但現在江姜這麼一說,人群也開始笑著同他道謝,誇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晏縉怔住了,從小到大,他的家世和脾氣就導致大部分時候,他從別人那接受到的情緒就是敬畏,或者害怕。
剛剛看著這麼多人朝他的姜姜招手,心裡有驕傲,但又酸又澀的,他的姜姜這麼好,有這麼多喜歡她的人,那會不會有一天,她的目光不放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在看到她當場承認他是她男朋友,還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了面前人群的善意的時候。
晏縉嘆息著摟住了姜姜。
誰又能將太陽私藏。
他的姜姜,他的太陽。
—
“哇,你剛剛那個電流居然能把石頭碎開。”江姜扒拉著晏縉修長的手指,有皮有肉的,明明跟她的也差不多嘛!
晏縉就隨她擺弄自己的手,目光一直聚焦在她身上。
江姜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了會又踮起腳摸了摸晏縉的頭,誇道:“咱倆真是越來越默契了,剛剛那個人侮辱我們,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躺地上了,我男朋友真棒。”
10086幽幽道:“你沒反應過來你退後一步做什麼。”
江姜:“……”不拆臺會死是嗎?
阮霏從揹包裡拿了些水和食物交給了前面站著的有些快撐不住的人,他們在來基地前就商量好了,先隱瞞江姜有空間的事,拿了幾個揹包裝水和食物。
雖然門外這些異能者看著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人外有人,低調些是好事。
“就是委屈我們姜姜了。”阮霏彎下腰也想摸摸她的頭,被旁邊的一道目光盯著硬是收回了手。
小氣鬼!!
江姜倒覺得沒什麼,雖然登記成異能者好像待遇會高些,據說有些末世之前健身的人都會謊報自己是強化系的。
但是前提是你有能力能保住自己的東西。
懷璧其罪。
不遠處,一道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一行人。
“怎麼了柔柔,是看到熟人了嗎?”一個清雋的男人把顫抖的寧代柔抱在懷裡,“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寧代柔看著遠處與那三人相處融洽的江姜,心裡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前世她也是想過他們之間可以好好相處的,但可能緣分就是一個神奇的東西,相處不來就是相處不來。
但是看到他們衣著光鮮亮麗而自己衣服破舊,還是有落差感,上一世有晏縉在的時候她什麼時候過過現在的日子。
“是看到熟人了。”寧代柔看著庾俊遠,她前幾天和學長表白,兩人在一起了,和她想象的一樣,學長對她很溫柔,完全是她夢想中愛情的模樣。
庾俊遠笑著指了指一側:“這對情侶好恩愛,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的。”
寧代柔也笑了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臉色卻瞬間僵住。
她看見晏縉把江姜抱在了懷裡,一副很珍視的樣子。
真神奇,她居然真的能從那瘋子眼中看到愛意,但她還是看見了掩藏在他眼底的瘋狂。
他看江姜的眼神和上輩子看自己不一樣。
他會傷害她嗎?
寧代柔突然愧疚了起來,她那日不該只顧自己就把江姜落在原地的,她以為晏縉會看上自己,卻忘了江姜是那麼善良美好的女孩子,誰會不喜歡她。
“那是我的恩人。”她看向庾俊遠,語氣顫抖,“我覺醒異能那天被室友拋棄,醒來差點被喪屍吃了,是她救了我,我們後來遇到一個異能小隊,領頭的人讓我很害怕…”
她說著說著突然卡殼了。
她該怎麼說,說她因為害怕就把自己的恩人留在了原地嗎?
那她的行為,和一直被她埋怨的室友有什麼區別。
寧代柔突然升起了一絲惶恐。
她好像,也不無辜。
“後來怎麼了?”庾俊遠好奇地追問。
“後來…”寧代柔垂下眼,“我把她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