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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吳媒婆一聽陳寶雙鬆了口,也是心裡大鬆了口氣。

不禁微微埋怨周家做事沒頭沒尾的不清楚,早就該直接跟齊家提退親的,就為了自家不理虧,整那啥多加聘禮讓齊家理虧主動退親的,差點沒折騰得壞了事兒。

這陳秀芹年輕輕的就沒了男人,一個人拉扯兒女,那心氣兒厲害得很,哪是這麼好拿踩的。

不過這會兒總算是叫她穩住了。

吳媒婆不敢多耽擱,趕緊應道:“沒問題沒問題,這些都是應該的,誰家退親都是這樣來的!妹子你等著,我這就上週家說去,明天就給你家退來!”

當然,十里八村也有退親不要這些走過的禮的,但那都是男方提出退親,自家沒理,這才主動說不要這些禮,也是彌補一下女方的。

畢竟,定了這麼久的親事,突然退親了,也是耽擱了人家女方不是?

退了親,人家還要再重新相看說親,萬一多耽擱了,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

周齊兩家這親事歸根究底是周家不地道,將禮都全數退還,也是應該。

吳媒婆緊著又將當初齊家請她保媒給的媒人錢退給陳寶雙,這點銀錢她也不差這點,趕緊扯清才好。

陳寶雙接了銀錢,點點頭,只道:“那我明兒就等著了。”

當下婆媳倆也沒多待,告辭離開。

一路出了大棗村,錢翠喜才後知後覺過來,哎呀,娘真是退親來的呀!

“娘,你好厲害呀!”她雙眼晶晶亮,忍不住挎上了陳寶雙的胳膊。

陳寶雙垂眼瞥了瞥她的手,打趣道:“我瞧你先才都快哭了,是不是還擱心裡罵我偏心眼呢?”

被說中了,錢翠喜不禁也有些訕訕,但她臉皮厚,跟著笑起來,“哎呀,娘這話說的,我哪會罵您偏心眼啊?”

又忙轉移話題,“娘,那周家不地道,咱只讓他們家把東西都退回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家了?”

那周家還攀上了高枝呢,倒是可憐她家小叔退了這親事,又得重頭再相看說親,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再定下來呢。

本來翻過年去都該成親的了。

“不然還能咋的?這結親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結的是親,可不是仇,那周家有了別樣心思,就是咱家不肯退親,那強扭來的瓜也不甜,到時候沒得害了春湖一輩子。”

“不過這事該是咋的就是咋的,咱也要原原本本的讓人家知道才是,可不能叫那周家嚷的,是咱家反悔退的親,將壞名聲都按在咱們頭上。”

這好好的親事突然去退了,到時候再說親,人家也要在意這點的,萬一跟你家定好了,你家無緣無故突然又反悔咋辦?

所以得讓大傢伙都知道,主動退親的可不是他們家,他們齊家,沒錯處。

錢翠喜聽得若有所思,“娘說的是,那周家還說咱們兩家早就退親了,那語氣,還以為咱家咋對不起他家呢,這名聲咱可不能背。”

“娘,要不我這就上我姑家坐坐去?”

陳寶雙提點道:“倒也不必這麼刻意,王大山那媳婦孃家不就是周家村的?”

錢翠喜一愣,頓時意會。

都是一個村的,誰不知道誰啊,那大山媳婦跟她一樣的愛湊熱鬧,上次大喜家那事,就她倆湊的最前頭。

啥事能逃得過她那張大嘴巴去?

“娘,這事交給我!”錢翠喜拍著胸脯保證。

等回了小東村,都顧不上先回家,她也不嫌累,“娘你先家去,我溜達溜達就回來!”

陳寶雙笑了笑,“嗯,你去吧。”

錢翠喜頓時雄赳赳氣昂昂的扭著大屁股往村中心去了。

那王大山家就住村中心那一塊兒。

村裡的公井、曬場、磨坊……都擱這一塊,平日裡村裡有個啥大事小事的,集會也在這裡。

一棵近百年的老榕樹,就是村中心的標誌,遠遠的都能看見,那樹底下圍著一圈的石頭,平日裡村裡人在此處擺閒嘮嗑的,就擱這些石頭上坐。

就是農忙,這一片也少不了人,更別說農閒了。

此時這老榕樹下人就不少,老頭老太太,大小媳婦的,擺閒嘮嗑,還有旁邊磨坊裡在磨著米磨著豆子啥的,更有來挑水的,排著隊的,一邊候著一邊說話,東家長西家短的,熱鬧得很。

錢翠喜從村口進來那條道上過來,一路直奔老榕樹底下,熟門熟路的就卡了個空位置坐了進去,“哎呀,給我累夠嗆,這天眼見著冷了,還給我整出一身汗來呢!”

旁邊吳家的小媳婦跟她也是相熟,立馬接了嘴,“翠喜你上哪兒去的?不是昨兒個才從孃家回來嘛?”

前後腳嫁進來的媳婦,可錢翠喜常能帶著孩子回孃家去,叫她也是羨慕得緊。

這滿村裡,像秀芹嬸子那樣待兒媳婦好的婆婆可不多。

錢翠喜抹了一把額頭上浮著的薄汗,“嗐!跟我婆婆上大棗村吳媒婆家去的!”

“去吳媒婆家幹啥?”另一邊王大山媳婦頓時好奇接了嘴,“哦喲,你家小叔春湖那親事,是該商量婚期了吧?”

錢翠喜直襬手,嘆氣道:“別提了!我婆婆正是惦記著這事呢,想著把婚期定在明年秋,這農忙也過了,正好張羅喜事,可惜,那日吳媒婆來回信,卻是……唉!”

她一副難言之隱不好多說的樣子,吊的一眾人都豎起了耳朵來。

聽閒事兒,誰都好這一口。

“咋的了?定在明年秋成親,這不是挺好嘛?”王大山媳婦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心裡癢癢得慌。

錢翠喜嘆氣又嘆氣,嘴巴鼻子眼睛都快皺一堆去了,“唉!先前定下親事,我家送了一頭羊下了定,又說定了一石稻一匹布兩吊銀的聘禮,你們說說,這規矩哪兒差了?”

“不差不差,十里八村的,規矩大多如此!”鐵柱娘說公道話。

“咋的?這聘禮出了差頭?”

王大山媳婦好奇得緊,她孃家也是周家村的,比周杏兒也大不了幾歲,早就看不慣周杏兒了,因著模樣生的好,周杏兒向來不跟村裡姑娘一起玩,別的姑娘每天都要下地,可週杏兒就只用在家裡繡花,養得白白淨淨的。

大家都是村裡的姑娘,憑啥呀?

還不就是因為周家只周杏兒一個閨女,周家兩口子都疼她嘛。

要說心裡不羨慕周杏兒,那是不能的。

後頭說親,周杏兒居然定下了齊家的老四,也不是多好的人家嘛,就是當家婆婆和善罷了,聽說周杏兒相中齊春湖,也是看他模樣俊俏來著。

她心裡本來還有些隱秘的高興的,畢竟,齊家可不如她嫁的王家,堂伯可是村長哩。

再是啥都不用做的姑娘,嫁做了媳婦,還不是要啥都做?

她就等著周杏兒嫁進來,看她咋下地餵雞打柴幹活的呢。

可這好好的,咋著了?

錢翠喜也是一臉不忿,“吳媒婆那日來,說周家說咱家許的聘禮少了,要再加點聘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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