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忽然暈倒,被一起值夜班的同事送進滬二醫院。
段落落接到姨父孟啟山的電話。
瞬間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Ventus把車停在醫院正大門。
厲霆尊摘下眼鏡,目光溫柔。
“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用,今天……謝謝了。”
段落落彆扭的道了謝,頭也不回的跑進醫院。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Ventus沒忍住,問道:“Boss,您怎麼能確定,大小姐的小姨今晚會出事?”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算我多嘴,如果大小姐以後知道您做過對孟家暗中打壓的事……”
厲霆尊抬起眼眸,那一點溫存消散殆盡,化作冷冽的暗芒。
Ventus立刻低頭:“抱歉Boss。”
厲霆尊斂去眼底的寒意,淡淡的反問:“Ven,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少爺,整整二十年。”
厲霆尊十歲那年,厲老爺子讓同齡的Ventus跟在他身邊。
“二十年了?”厲霆尊語氣冷漠,指尖搭在中央扶手箱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那你應該想清楚,是選擇厲銘風,還是選擇站在我這邊。”
Ventus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驟緊。
厲銘風是厲霆尊的爺爺。
“少爺,我不會……”
“那是你和老爺子之間的事,以前的背叛我可以當作看不見。”厲霆尊點了根菸,嫋嫋煙白霧氣從薄唇唇角逸出,“你只需要知道,段落落是我認定的夫人。”
Ventus戰戰兢兢的同時,再一次叛主逆行的腹誹:還夫人呢,在大小姐心裡,您頂多算個人,夫?早著呢。
正在等電梯的段落落打了個噴嚏。
腫瘤科的手術安排在六樓。
深夜的走廊異常安靜。
頹廢的中年男人蹲在樓梯口,腳邊是一根根抽廢的菸蒂。
“姨父,情況怎麼樣了?”
劣質的煙味實在太沖,段落落站在樓梯口外,和孟啟山保持距離。
孟啟山下巴的胡茬凌亂,抹了一把臉扶著牆站起來,眼神帶著點陰鷙:“你還有臉問,打了你幾個電話,這麼遲才趕過來,等著給宋秋序收屍?”
中年男人撐著牆走過來。
撲鼻的還有難聞的酒氣,混合著煙味難聞至極。
要是平時被他罵幾句也就罷了。
小姨在手術室生死未卜,孟啟山能說出這種詛咒妻子的話,算什麼男人?
段落落往後退了幾步:“孟啟山,你只給我打了那一個電話,我接到就趕緊過來了。小姨會好好活著長命百歲,不需要任何人收屍。”
“冊那!小賤蹄子,還敢反駁長輩?”
孟啟山搖搖晃晃舉著右手就要甩過來,半道被人給摁住了手腕。
“這位患者家屬,親人還在裡面手術,你在外面鬧成這樣,嫌不夠亂?”
男人一身休閒裝的打扮,英俊邪肆面容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稍微用力來了個反手壓,把孟啟山這個酒囊飯袋給輕鬆的壓制住。
段落落看到來人,像是遇到了主心骨,雙眼泛紅:“行哥!”
沈行單手叉腰,扭頭給她拋了個媚眼:“別怕落落,哥來給你撐腰。”
孟啟山弓著腰罵罵咧咧:“投訴!我要投訴醫院!我還要告到中央!”
“再叫,老子讓你去局子蹲著投訴。”
沈行眸光涼薄,嘴角掛著笑,看著客客氣氣,其實是個笑裡藏刀的主兒。
孟啟山手腕被翻,骨頭傳來咔嚓的動靜,嗷嗷喊疼。
“行哥,算了,小姨還在裡面。”
段落落不想鬧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