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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撞上臺風天氣。
路上堵得厲害,地鐵也擠得不行。
滬城的出租車費用極高。
段落落搭地鐵回了學校宿舍。
滬城戲劇學院的宿舍是傳統的四人寢,搭配獨立的浴室。
段落落是影視表演系,其他三個舍友有兩個是舞蹈系,一個是音樂劇表演。
這個時間點,舍友沒有回來。
閉眼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把身體淋透。
一遍一遍的用沐浴露清洗身體的各個角落。
慶幸沒有懷上小野種。
同時覺得自己好髒。
單手撐著玻璃門,小聲的抽泣。
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可悲的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沒辦法知曉。
那一場孟浪的情事後,段落落印象深刻的,是男人的身材。
六塊腹肌勻稱美觀。
她胡亂伸手摸過。
嘖嘖,一塊不少,手感極好。
這讓段落落忍不住想起遠在港島的小叔叔……
不,才不是小叔叔!
是討厭可惡沒良心的渣男!
厲霆尊也有六塊腹肌。
人魚線往下延伸至褲沿的深處。
可那晚的男人不可能是他。
厲霆尊是港島商政的未來掌權人,絕不會輕易出現在大陸,而且還是滬城這種魚龍混雜的繁華地帶。
“厲霆尊,我恨你……混蛋,王八蛋,狗男人,垃圾敗類!”
段落落把能想到的所有罵人的話,通通罵了一回,抱住胸前的綿軟,眼淚混著乾淨的水砸在地上。
曾經有多愛他。
現在就有多恨那個男人……
在陸家嘴某間茶室談合作的厲先生,鼻尖隱隱泛癢,眉頭微微皺起,起身繫上西裝下襬的扣子,打了個失陪的手勢,去隔壁的更衣間打了個很輕的噴嚏。
助理Ventus輕叩了門板,側身詢問:“Boss,需不需要為您泡感冒藥?”
作為體貼的助理,這是他該做的。
厲霆尊搖頭,嘴角揚起苦澀的笑:“不用,不是感冒。”
是相思病。
病名為“落落”。
厲霆尊站在茶室古色古香的菱紋木窗前,看向外面那一棵梧桐。
她遠在千里之外。
思念遙不可及。
化作一個輕輕的噴嚏。
讓他頻繁的悸動不安。
………
浴室門外傳來敲門聲。
“落落,你在衛生間嗎?”杜清歡手裡拿了包山藥脆片,咬得咔咔脆響,“你桌上的手機一直在叫,我幫你拿過來?”
思緒徹底斷了。
段落落壓住哭腔說道:“我在,歡歡你等會,麻煩你把手機遞給我。”
水聲止住了。
玻璃門被推開,露出一截纖細白潤的皓腕。
杜清歡嘖嘖兩聲,把手機遞過去的同時,女流氓似的摸了把段落落的手。
“落落,你這皮膚太棒了。比廣告裡形容的牛奶肌還要細膩漂亮,我一個女人都羨慕的流口水,能不能讓俺咬一口!”
段落落習慣了杜清歡的不正經,探出半張出水芙蓉般的漂亮臉蛋,嬌嗔道:“去去去,你滾一邊去。”
杜清歡眼前一亮。
還真是滬戲24屆的表演系校花。
瞧瞧這張臉,簡直是臉蛋兒殺手。
“奴家遵命,奴家這就滾了。”
段落落無奈的笑了笑,垂眸看到來電人,眼底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
周渡,她的便宜現男友。
說是男朋友,其實手都沒牽過。
周渡家裡有權有勢。
小姨介紹的人,說是對段落落以後的職業生涯有幫助,先彼此熟悉談著玩。
段落落接起電話:“周…渡,有事?”
電話那頭傳來搖滾樂的躁動聲響。
周渡不屑的嗤笑一聲:“之前是周先生,後來是周學長,現在肯叫名字了,什麼時候叫一聲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