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挽嗤笑一聲,鬆開他的下巴,指尖劃過他的臉頰,語氣漫不經心:“可惜你這張臉了。”
她是一個殺手,跟一個殺手談情,無異於觸碰淬毒的玫瑰。
“這裡我不會來了。”
她單方面宣佈結束這場包養關係。
從浴缸站起身,赤足走出來,旁若無人地拿毛巾擦拭水珠。
當初買房子,戶主她直接填的裴京野。
喜歡他的身體是真喜歡。
不喜歡時,踹的不留情面。
裴京野壓抑著情緒,眼圈逐漸發紅,嗓音哽咽,“我在你眼裡算什麼?”
棠挽認真地想了一下,“算你勁兒大。”
“棠——挽!”
裴京野呼吸粗重。
兩個月裡,第一次叫她全名。
只是門被重重關上,她沒聽見。
棠挽走的絕情,毫無痛感。
只有裴京野被浸在陰鬱裡,傷害無限擴大。
11點整。
魔都國際會展中心。
棠挽從車裡下來,腳踩高跟鞋,身穿紫色吊帶裙,肩上是白紗披帛,頭髮用髮簪半挽,盡顯靈韻雅姿。
還未進門,門口蹲守的記者全都湧上來。
“棠總,請問您對未婚夫出軌有什麼看法?”
“棠總,您未婚夫的初戀大著肚子正在逼婚,您會退讓嗎?”
……
棠挽不作回應。
保鏢迅速護著她進了展廳。
“棠總,您再不來,董事會那群人光眼神就能把我生吞活剝了。”男助理見到她立馬放鬆下來,“裴家的人比您早到幾分鐘。”
棠挽知道董事會的人全都等著看她笑話。
可惜啊。
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只是……
裴京野為什麼會在會展中心?
他可以在家補覺,可以去實驗室,而不是在這兒戴著耳機當牛做馬喊“收到”。
還對她笑。
不過,這笑的她尾椎骨都跟著酥麻起來。
容不得她多想,裴時禮一臉怒不可遏地奔她而來。
那神情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棠挽,你這個瘋女人,你明知道喬喬懷著孕,為什麼還要逼她跳樓?”他恨的牙癢癢。
作為魔都首富的長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讓他跟一個有著五年精神病史的女人訂婚,他嘔血快嘔死了。
關鍵這婚是老爺子定的,容不得他悔婚。
“噓,你口水濺到我臉上了,我嫌髒。”
棠挽食指貼著紅唇,那雙動人的桃花眼裡像藏了春水,讓人盪漾。
裴時禮看著她漂亮的臉蛋,心臟漏跳一拍。
他從未正眼瞧過他的未婚妻。
沒想到還挺好看。
不對,她剛剛是不是嫌棄他髒?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跟你訂婚是喜歡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喬喬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上趕著當小三,也不怕遭報應!”
“你趕緊跟喬喬說,你不會跟我結婚,讓她從天台下來。”
裴時禮口水直噴,看棠挽的眼神,儼然像看低等的垃圾。
他撥通喬泠初的手機,響一聲就掛了。
他著急地上火。
棠挽往助理身後站,將裴時禮當人人都能上的公廁一樣噁心透頂。
換作三個月前被裴時禮嫌棄,棠挽會難過的要死,甚至當場崩潰大哭。
但現在的她,不是真正的棠挽。
她是三個月前魂穿到棠挽身體的王牌殺手。
真正的棠挽對裴時禮有著很深的執念。
五年前,棠挽曾收到過裴時禮送的一根棒棒糖,因此對他一見鍾情。
有錢有顏有地位還溫柔,誰不想嫁呀。
那時棠挽父母雙亡,大伯一家覬覦她手中的股份,常常PUA她。
她變得孤僻,不討喜。
後來被大伯以她有精神病為由囚困地下室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