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悠捂著嘴,嚇得差點暈過去。
紀時念則悠閒靠著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紅色指印,冷冷看著被沈擎週一拳打倒在地的傅徵雲。
原本,她可以狠狠揍傅徵雲一頓。
畢竟是傅徵雲先襲擊了她,她屬於正當防衛。
誰知道,沈擎周搶先一步。
不用她自己動手了。
傅徵雲捂著臉,鮮血從指縫流淌下來。
他扶著玻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驚恐的低頭面對著突然出現的沈擎周。
“教父……”
沈擎周目光如刀,似乎要把面前的傅徵雲一片一片切成碎肉。
“誰允許你在我的地方動手?”
鮮血一滴一滴砸在白瓷磚上。
白色映襯著赤紅更加刺眼。
傅徵雲不敢擦,連呼吸都很輕很輕。
他顫抖著,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
“我……”
沈擎周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傅徵雲,你不想活了?”
傅徵雲立刻抬頭,慌忙認錯。
“教父……”
他看了一眼紀時念,想再解釋,可還是忍住了。
“我只是一時衝動,您別生氣!我馬上走!”
他拉著已經嚇得癱軟的紀雲悠,快步離開。
紀雲悠被拖著離開。
她突然回過頭,看見剛才還如同暴君一樣可怕的男人走向紀時念。
冷峻的表情消失,臉上露出溫柔。
沈擎周小心扶著紀時念,低聲耳語。
“先進去躺著,我找醫生過來給你檢查。”
紀雲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種讓人恐懼的想法從腦中劃過。
難道說……
沈擎周……他……喜歡紀時念?
這怎麼可能?!
紀時念,一個傳聞中坐過牢墮過胎的女人。
紀時念的名聲在整個上流社會都爛了,怎麼可能還會有男人喜歡她?
或者說,沈擎周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只是單純被那張臉妖精一樣的臉迷惑了?
紀雲悠還沒有想明白這些,就已經被傅徵雲拉著進了電梯裡。
電梯門閉合,阻隔一切。
紀雲悠用力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絕對不能讓紀時念有再爬起來的可能!
……
病房裡,紀時念坐在病床上。
醫生進來檢查了她的傷口。
確認沒事之後,沈擎周鬆了一口氣。
醫生留下藥。
病房裡安靜下來,只有紀時念和沈擎周。
一個躺著,一個坐在病床邊。
沈擎周倒了水,掌心裡放著藥片。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到紀時念面前的手無聲催促她乖乖吃藥。
紀時念抬頭瞥了一眼沈擎周那張臉。
不得不說,沈擎周這張臉像是被上帝親手捏成的,每一點細節都精緻到完美,只要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她很快低下頭,掩飾微紅的耳根,飛快的接過水杯和藥。
吃完藥,紀時念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低聲說。
“謝謝。”
沈擎周勾了勾唇角。
“沒什麼,順手的小事。”
紀時念解釋。
“我是說剛才在走廊裡。”
“謝謝你替我動手,如果我自己動手……”紀時念指了指自己的腰部,苦笑一聲,“我不想同一個地方再縫第三次了。”
沈擎周接過她的杯子,視線盯著紀時念唇角的笑容。
狡猾,又有一點可愛。
那雙眼睛好像會說話,瞳孔裡永遠閃動著璀璨的光。
這一刻,沈擎周滿腦子都是紀時念微紅的耳尖,璀璨的眼睛,精緻的鼻子,花瓣一樣的唇……
腦子裡全是她。
沈擎周喉嚨乾澀,喉結滾動。
下意識把手裡的杯子湊到唇邊,別過臉,假裝很冷漠不在意的樣子。
“你敢再受傷第三次,也不用救了,我直接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他的語氣裡帶著警告的意味。
明明那麼兇。
可紀時念卻清楚的聽出了關心的味道。
紀時念的眼睛盯著沈擎周的手,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拿著的杯子,是她剛剛喝過的。
就連沈擎周唇辦落下的位置,也是她……喝過的。
看來,她的感覺並沒有錯。
紀時念笑著湊過去。
兩人的臉一下貼的很近,紀時念的唇辦只要再近一點就能擦過沈擎周的下巴。
他們彼此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紀時念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很輕。
“沈先生,你不會真的對我……一見鍾情了吧。”
最後幾個字落下,沈擎周的瞳孔猛然縮緊。
心臟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