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軍區總醫院，住院部樓頂。
巨大的運輸直升機緩緩降落，得到通知的醫生護士早早就等著了。
軍方用運輸直升機運輸病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常有發生。
可，還有三架武直20，全程護航的還真沒見過。
內科主任胡瑞明，看著頭頂上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心中不由暗暗稱奇，不知道這次送來的病人是什麼了不起的幹部，架勢實在是太足了。
十分鐘前他接到軍區電話，點名要他帶著最好的醫療團隊準備接診。
掛斷電話，他不敢耽擱，馬上召集了內科所有最優秀的醫生和護士，烏泱泱一大幫人早早就等在住院部的樓頂。
不過他實在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陣仗，這還是他三十多年從業生涯的頭一回。
運輸直升機的艙門緩緩打開，幾名戰士跳了下來，然後回身從飛機上抬下一副擔架。
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讓人無法交流，胡瑞明向幾名抬擔架的戰士招了招手。
幾名戰士抬著擔架小跑著朝他奔來。
到了近前，胡瑞明才看清楚擔架上是個年輕人，身上蓋著毯子，只能看見一張年輕俊秀的臉。
戰士將擔架放在了護士們帶來的推床上，便回到了運輸直升機上。
胡瑞明帶著其他的醫生護士推著推床也匆匆忙忙的下了樓，前往專用急診室。
急診室裡劉陽被抬到了病床上，護士各種把各種儀器麻溜的接在他的身上。
這年輕人穿得普普通通，難道是某位大佬的兒子？這也不像啊！胡瑞明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三架直20護送。
胡瑞明還有點出神，就聽見醫生、護士開始報數據。
“主任，病人血壓、血氧、心率所有指標完全正常。”
“主任，病人瞳孔對光反應正常。”
“主任，病人神經對外部刺激反應正常。”
“主任，病人脈搏正常。”
“進行血檢、食檢、尿檢，病人既然陷入昏迷，那就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胡瑞明開始給出指示。
護士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馬上進行核磁共振，腦部CT掃描。”胡瑞明補充道。
一個小時後，會議室。
胡瑞明拿著手上厚厚一疊的檢驗報告一臉懵逼。
跟他一樣懵逼的還有周圍的一大圈醫生，這些都是軍區總醫院最權威的醫生。
內科、外科、神經科、骨科、甚至婦產科，總之所有專科最權威的醫生都在現場，大家都是一臉懵逼。
因為劉陽所有的檢驗報告都是正常，沒有任何一點指標有問題，除了脂肪率稍微低了些。
什麼都正常就是昏迷，這怎麼查？
嘎吱，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眾人期待的目光全瞧了過去，他們在等，等中醫科的最後診斷情況。
進來的果然是中醫科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脈象正常、舌象正常、色診也沒有異常的地方，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有點脾胃虛弱，營養不良。”剛進門，其中的一位老中醫就開口道。
“就是說，中醫也查不出昏迷原因？”胡瑞明急切的問。
老中醫點點頭，“我們幾位中醫都診斷過了，病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喊不醒。目前找不到任何原因。”
“那，腦部運動劇烈，中醫上有什麼看法嗎？”胡瑞明問道。
腦部CT顯示劉陽的腦部運動極其劇烈，劇烈程度遠超正常人的最高閾值，這種情況有記載的人類醫學史上從未見到過。
“沒有，這種情況聽都沒聽過。”老中醫搖搖頭。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個所有指標都正常的人，卻深陷昏迷，讓他們根本無法下手。
如果病人持續下去，除了打營養液維持病人身體營養需要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植物人？”有位醫生小聲嘀咕。
“不可能，他的各項生命指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對，如果光從指標來看的話，病人其實隨時都能醒過來。”
“各位，還有什麼建議嗎？還有什麼指標是我們沒有查過的？”胡瑞明打斷了大家的議論問道。
大家看著手中厚厚一疊的各種檢查報告搖頭，還能做什麼檢查？連骨科的骨齡都查了，起碼在軍區總醫院，再沒其他可以做檢查的了。
“胡主任，要不聯繫燕京、華西會診吧。”有醫生小聲建議。
胡瑞明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凌晨兩點。
“好，請大家分頭聯繫，二十分鐘後視頻會診。”胡瑞明點點頭。
燕京、華西的許多頂級醫療專家被電話鈴從夢中驚醒。
帶著起床氣不得不開始視頻連線，大半夜的任誰被從床上拎起來開會情緒都不會太好。
看著網絡會議上兩地專家陸陸續續到齊了。
胡瑞明客套的寒暄了兩句，就把劉陽的所有檢驗報告進行了共享。
本來一肚子火的專家們看到劉陽的檢驗報告全蒙圈了。
什麼情況？指標完全正常，卻昏迷不醒？
這是所有專家們腦海中的共同疑惑。
尤其是看到腦部CT報告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麼劇烈的腦部活動，散發的熱量腦子怕都要被煮熟了。
這哪裡還是人啊。
“你們有做腦部重建嗎？”燕京的一位專家問道。
“做了，第二十七頁上面有重建報告。”胡瑞明回答。
燕京專家趕緊把報告翻到第二十七頁。
不看還好，一看又嚇了一跳。
“什麼？大腦利用率百分之三十？你們沒搞錯吧。”這次已經不光是燕京的專家震驚了，華西的幾位頂級專家也叫了起來。
“目前人類大腦的開發利用率平均為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人類歷史上，有數據記錄的最高值是愛因斯坦，也只有百分之十一的利用率。這百分之三十實在是太驚人了吧。你們確定你們的重構數據沒有問題？”華西的其中一位專家大聲說道。
“大腦重構我們做了三次，三次都是這個數據。”胡瑞明很清楚這些專家的激動，因為他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數據的時候，差點把做腦重構的醫生打了一頓，數據作假實在太離譜了。
直到他自己親自又做了一遍，才不得不承認這個離譜的事實，百分之三十，一點沒錯。
“病人還在嗎？我訂明天最早的航班，記得派人來機場接我。”燕京的一位專家坐不住了。
“還有我。”
“還有我。”
……
參加視頻會議的二十多名專家紛紛表示要搭乘最早的航班到魔都。
胡瑞明哭笑不得，這明明是網絡會診，現在好像跑偏了。
“各位、各位，我們還是說說會診的事，大家有沒有什麼建議？”胡瑞明不得不把專家們拉回正題。
“好在病人情況穩定，趁現在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病人的檢驗報告，有什麼事，明天見面再說。”燕京其中一名專家，毫不猶豫退出了視頻會議。
見狀其他與會人員也紛紛下線研究檢驗報告去了。
胡瑞明看著空空蕩蕩的網絡會議室真的是無可奈何。
幸好，劉陽的生命指標正常，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上面交代。
……
魔都軍用機場。
一架從燕京飛來的專機正準備入場。
飛機上坐著的是來自龍國科學研究院的一眾科學大牛，每一個都是國內響噹噹的學術權威。
飛機但凡出點差錯，會是對龍國造成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
本來按照國家規定，是不允許這麼多科學家共乘一架飛機的，只是不知道今天什麼情況，全攏到了一起。
飛行員接到飛行任務，知道自己要帶飛的是這幫大牛飛時，整個心都是揪著的。
好在全程有空軍戰機護航，否則還真不敢飛這趟航班。
不過他哪裡知道，對他來說，這一趟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