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門外的醫生得了江沉舟的命令，拿了個更大更粗的取卵針朝我走來。
我堪堪躲過醫生的手，朝門口跑去。
可手術室門口驀地出現兩個護士，兩人一左一右把我綁回手術檯。
“江太太，這是江先生吩咐過的，請你不要為難我們的工作。”
冰冷的器械無視我的掙扎，強硬分開我的雙腿。
眼看取卵針即將刺入我的身體，我尖聲道：“你們敢動我，我立刻向上面舉報你們行醫受賄！”
醫生手一頓：“江太太，我們這些操作都是合法合規的。”
我粗喘著氣，死死盯著他：“用違規的取卵針、違規的墮胎藥，還有私自販賣胎盤，這些還合規嗎？”
“讓我離開，不然你這個主治醫生也做到頭了。”
醫生連忙給兩個護士使眼色，我被鬆了綁，快步離開手術室。
江沉舟回家時已是深夜。
“怎麼不等我接你，走也不說一聲。”
我假笑道：“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不需要再去醫院了，而且還說自然受孕男孩概率高。”
江沉舟面上藏不住的喜悅，抱住我輕聲道：“辛苦了好老婆。”
“但是藥還得堅持吃，不能半途而廢。”
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藥片，我心底冷笑。
這些年，我吃過無數迷藥、墮胎藥、助孕藥。
連醫生都警告我已經有了腎衰竭的前兆了，江沉舟都置若罔聞。
我假意接過藥片，藉著吞嚥的動作丟出去。
江沉舟手不規矩地探進我睡衣裡：“那我們……”
“今天不是排卵日。”
我往旁邊挪了挪，打了個哈欠：“明天小叔回來，有家宴，早點睡吧。”
一聽到小叔這兩個字眼，江沉舟瞬間沒了興致。
他的手臂環住我的腰，彷彿是一個鐐銬，讓我覺得冰冷窒息。
這一世，孩子、江氏、寧氏我都要。
唯獨不要江沉舟那顆髒了的真心。
次日清晨，江沉舟整個人臉色就很難看。
江凜川在江家地位很高，現在回國擺明是想爭繼承權。
江沉舟和寧婉怕的，我自然要讓它成真。
雖然只見過江凜川幾面，但我瞭解過，他們叔侄兩人喜好完全相反。
今天我更是按照江凜川的喜好打扮的。
剛進宴會廳，我就見寧婉穿著一襲招搖的紅裙，挽著江母有說有笑。
見到我，她故意大聲顯擺：“伯母，這麼貴重的裙子要不還是給姐姐吧，她看著比我更需要禮服呢。”
江母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不悅地皺緊眉。
“江家不是小門小戶，你穿這麼簡單，是要跟別人說我家虐待你嗎？”
當年江母死都不願意我進江家，覺得我不如寧婉，可拗不過江沉舟鐵了心要娶我。
之前寧婉病沒好，我又接連懷上幾胎，她才勉強接納我。
結果孩子沒落地一個，江母早就容不下我了。
“剋死四個孩子，身上的孽得有多重！我兒子怎麼就娶了你這種女人？”
“媽，醫生都誇我是易孕體質……”
注意到背後探究的視線，我故意提高音量。
江母卻繼續貶低我。
我不為所動，準備去找江凜川。
下一秒，我的裙襬被人踩住，整個人直直往香檳塔摔去。
一時間無數酒杯摔落在地，香檳也撒了我一身。
江沉舟趕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
寧婉委屈道：“姐姐，就算伯母一時說話不好聽，你也不能不顧場面啊。”
話音剛落，我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
江沉舟厲聲呵我：“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道歉！”
他掐著我的胳膊，強迫我跪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中。
傷口沾上香檳，立刻傳來尖銳的疼痛。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想起身卻被江沉舟死死壓住。
忽然一道清冽的聲音插了進來：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