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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紀念日當天，我沒提前和蘇婉說，便去了她的公司。
昨晚，蘇婉告訴我，今晚她會早點回家。
她說要給我一個驚喜，讓我好好期待。
一路上，我發現江城集團的員工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好奇，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我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但我隱約感到不安。
來到蘇婉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我恰巧遇到了蘇婉的秘書，小劉。
“林先生，您是來找蘇總的嗎？”
小劉一臉尷尬地對我說，手裡拿著一個紙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嗯，蘇婉在嗎？”
我問道。
“蘇總她……現在有點忙，您要不等會兒再來？”
小劉的語氣有些支支吾吾，眼神也有些閃躲。
我注意到，小劉手裡拿著的紙袋裡，似乎裝著一盒。
雖然包裝很隱蔽，但我還是認了出來。
看著我打量的眼神，小劉更加慌張了，她試圖解釋，
“蘇總讓我買的，可能是想……今晚給您一個驚喜……”
我面無表情地說，
“東西給我吧，我幫她送過去。”
小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紙袋遞給了我。
“那……那您小心點，蘇總她……”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接過紙袋，走到蘇婉的辦公室門口。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卻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門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呻吟聲，還有蘇婉嬌滴滴的調情聲，
“別這樣，李浩……嗯……你輕點……”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心頭，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敲了敲門。
蘇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壓抑著喘息，斷斷續續。
“放在門口就可以了，你先走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手中的紙袋放在門口，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來到公司的樓道，點燃一支菸，默默地抽著。
尼古丁的味道麻痺著我的神經，也暫時緩解了我的痛苦。
我回想起自己與蘇婉渡過的以往的週年紀念日。
第一年，我們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一起動手做了一桌簡單的飯菜。我們沒有昂貴的禮物，也沒有奢華的慶祝，但我們彼此相愛，彼此依偎，感到無比的幸福。
那一天，蘇婉送給我一隻親手製作的千紙鶴，她說，
“林默，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第二年，我們的公司初具規模，生活也漸漸富裕起來。我們預定了一家高檔餐廳，享用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蘇婉送給我一塊名貴的手錶，她說，
“林默，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會永遠珍惜你。”
當初我們曾經約定好了，要一起過每一個結婚紀念日，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要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
而今年……
我看著手中的菸頭，心中充滿了苦澀。
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的甜蜜誓言，如今都變成了諷刺的笑話。
一想到這個約定，我的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我聽到幾個公司員工的聲音，從樓道拐角處傳來。
“你們知道嗎？今天蘇總和李浩又在辦公室裡……！”
“早就知道了，他倆都搞多長時間了。而且你們沒發現嗎？當初李浩一來，蘇總就對他特別好，什麼事都交給他做。”
“可憐了蘇總老公了，還被矇在鼓裡呢。他要是知道蘇總揹著他和別人搞在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還不是忍氣吞聲唄。他一個吃軟飯的，敢跟蘇總對著幹嗎？”
……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蘇婉的出軌，只有我像個傻瓜一樣被矇在鼓裡。
我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菸頭，轉身離開了公司。
回到自己的公寓，我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我原本打算和蘇婉過完這個結婚紀念日再離開，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空。
我知道，屬於我的日子不多了。
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我可以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我給蘇婉發了一條短信：“紀念日快樂。”
然後，便把手機丟進了垃圾桶。
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可是，她已經不再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