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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後,洛青衣還是不依不饒。
「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知不知道寒川這次進去就徹底毀了,他的前途將灰暗無光。」
「你怎麼這麼狠?」
直到現在,她都沒覺得是顧寒川的問題,反而指責我沒有幫他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我揉了揉太陽穴。
「那我呢?我的前途呢?你考慮過嗎?」
聞言,她愣了一下,眼角露出心虛。
「你是我老公,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對你,你出來後我不會嫌棄你,我可以養你一生。」
「但是寒川不一樣,他救過我,甚至還為此失去了健康,我不能再讓他出事!」
「你現在就去跟警方說,說車其實就是你開的,他當時只是替你下來查看傷者。」
說著,她就要拉我返回警局。
我看著她極力維護顧寒川的模樣,只覺得心累無比。
「夠了洛青衣,你當警方是傻的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去?是不是不願意幫他?」
我沒有理會她的瘋樣,徑直往前走,算是默認。
「蕭北山,你今天若是就這麼走了,咱倆就離婚!」
聽到這話,我停了下來。
我想,是時候放手了。
「好。」
到了民政局,洛青衣罕見的服軟,即便出口的話還是那麼強硬。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只要你去承認是你開的車,並給寒川道個歉,我就原諒你。」
「不必了!」我果斷取了號碼,排隊去了。
辦理結束,我們成功進入離婚冷靜期。
就在冷靜期結束這天,丈母孃也知道了我們鬧離婚的事。
不分青紅皂白的跑來罵我。
「蕭北山,你怎麼這麼小心眼?這些年吃我女兒住我女兒的,現在她為了救命恩人,不過是讓你頂個罪,你不幫就算了,還敢離婚?」
聽到這,我腦中大大的問號。
這些年我捨棄了自己的職業,進入公司幫她,不斷的替她洽談業務,接項目。
好幾次深夜談合作被迫喝酒,喝到胃穿,還因此引發了在戰場上落下的舊疾。
這才買了這棟大平層和那輛保時捷。
若不是顧寒川的出現,她革了我的職,讓我在家為她洗手作羹湯,我也不會成為現在的家庭煮夫。
可現在怎麼到了丈母孃嘴中,變成了靠女人的小白臉?
我看向洛青衣,滿是不解。
「吃你的住你的?你就是這麼說的?」
只見她心虛的低著頭一言不發,算是默認。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既然我這麼沒用,就果斷離婚吧,你好找一個有用的。」
「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洛青衣氣到發抖,直接甩門走了。
我不明白她氣什麼,我放手了,她不正好可以和那個助理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嗎?
她有什麼好氣的。
想著,我就要追上去。
「喂,我們婚還沒有離呢!」
只見洛青衣停下腳步,渾身散發著寒意。
「民政局見!」
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丈母孃繼續罵罵咧咧。
許是罵累了,她也不想自己女兒有離婚史,又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顧寒川只是青衣的救命恩人,青衣也只是為了報恩,才處處幫襯他的,但是她心裡只至始至終只有你。」
「五年前青衣剛畢業的時候,執意要去當什麼戰地記者,在Y國不小心進入了雷區,是顧寒川不顧危險救的她。」
她的話和記憶中五年前的一幕危險畫面重疊,我的心中泛起酸澀。
原來如此。
「作為一個男人,大度點,不要竟學女人那些小家子氣。」
丈母孃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卻無心再聽,趕往了民政局。
成功拿到離婚證後,我只想遠離這對母女。
卻在離開之際,迎面撞上顧寒川。
他出來了。
手中拿著戶口本,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從我身邊經過時,還不忘挑釁一句。
「蕭總,曾經的蕭經理,那又怎樣?從今天開始,你老婆就是我的女人了。」
聞言,我停下腳步,想教教他怎麼做人,卻被他先一步跑到了洛青衣身邊。
「青衣,蕭哥是生我的氣了嗎?他剛剛好像要打我。」
「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
洛青衣將他拉到身後,眉眼微眯,走到我面前,語氣不快。
「蕭北山,後悔了嗎?若是現在你跪下給寒川道歉,他原諒了你,我們就復婚。」
看著被她護在身後得意洋洋的顧寒川,我只覺得沒趣透了,緩緩開口。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五年前在Y國救了一個剛畢業的戰地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