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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賀銘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剛給他量完體溫,見他睜開眼,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燒到四十度,再晚來一會兒就要引發肺炎了!現在你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再觀察一下,沒什麼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賀銘啞著嗓子道了聲謝。
護士剛離開,安枝寧就走了進來,看到他蒼白的臉,眼底劃過一抹愧疚。
“賀銘,昨天我只是擔心瑾年受刺激發病,情急之下說錯了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櫥櫃裡的那些紀念品我也已經全都買了新的……”
周賀銘紅著眼打斷她:“我外婆的照片呢?”
他連安枝寧都已經不要了,又怎麼會在意那些紀念品?
他現在心裡唯一在乎的只有外婆的照片!
安枝寧沉默幾秒,才低聲說道。
“照片已經被泡爛了,瑾年他情緒不穩定,控制不住自己,更何況,你也已經打了他,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
看著竭力為江瑾年開脫的安枝寧,周賀銘忽然就什麼也不想說了。
他閉上眼:“你走吧,我累了。”
安枝寧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養好身體,外婆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你好好休息吧,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直到關門聲響起,周賀銘才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他的身體太過虛弱。
沒過一會兒,又接著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周賀銘被右手傳來的刺痛驚醒。
他驚恐的睜開眼,就看到江瑾年捏著一個帶血的針頭,而他的手背已經青紫一片。
“江瑾年,你在幹什麼!?”
他想要抽回手,卻又被死死攥住。
“你們明明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麼要纏著她不放?你不是喜歡裝病博同情麼,今天我就替你好好治治病!”
周賀銘看著他癲狂的樣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抬腿一腳踹開他,起身就想朝外跑去。
這時,門外的保鏢聽到動靜,闖進來攔住了他。
江瑾年眼睛一亮。
“你們給我按住他!”
幾人看到他手裡的針,面面相覷,卻全都沒敢上前幫忙。
江瑾年見狀突然把針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枝寧說過了,要你們必須確保我的安全,如果你們不聽我的,到時候我出了什麼事,枝寧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更何況,他們都已經離婚了,你們還在擔心什麼!”
這話一齣,其她人再沒了顧慮,衝上來抓住了周賀銘。
江瑾年冷笑一聲,再一次將針頭扎進他的手背,一次又一次。
他聲音尖銳:“我絕不會讓你跟枝寧複合!”
劇烈的疼痛讓周賀銘瞬間就白了臉。
他拼命想要逃離,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冷汗很快溼透了後背。
他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心裡卻是一片悲涼。
安枝寧口口聲聲說擔心他受傷才跟他假離婚。
可如今這卻反而成了江瑾年更加肆無忌憚傷害他的理由。
冷汗模糊了他的視線,渾身也止不住的顫抖。
就在他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時,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女人厲聲怒吼“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