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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佑澤揚起下巴,小臉上寫滿了傲慢:“誰讓你慢吞吞的,以琛叔叔餓的胃都疼了!”
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沈言澈冷著臉:“等不及可以自己做!”
林以琛拉住謝佑澤,“佑澤,他是你爸爸,你不要這樣,我胃疼不要緊,可以忍忍的。”
謝佑澤聞言,更加憤怒了,惡狠狠的瞪著沈言澈:“你就是嫉妒以琛叔叔,故意讓他餓的難受!”
“你是個壞人,我要懲罰你!”
說著,謝佑澤就去把他最寶貝的大狗給牽了過來。
“大黃,咬死這個沒用的殘廢!”
沒等沈言澈反應,巨型犬就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他來不及躲避,手臂頓時被死死咬住,皮肉撕 裂的感覺讓沈言澈疼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啊!”
痛徹心扉的嘶喊聲響起。
“你們在鬧什麼!”
從樓上下來的謝景月,看到咬住沈言澈不撒嘴的狗,眼神慌亂了一下。
“佑澤,還不快把狗拉走!”
謝佑澤這才不情不願的,把狗拉開,但看沈言澈的眼神,始終帶著鄙夷和怨恨。
手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謝景月語氣嚴厲:“到底怎麼回事!”
謝佑澤小聲嘟囔:“是他自己,不關我的事!”
謝景月眼神帶著疑問,看向沈言澈。
沈言澈冷冷反問:“你覺得,我會無聊到讓狗來咬自己?”
林以琛站起身來,把謝佑澤緊緊護在懷裡:“狗是最護主的,如果有人傷害主人,它肯定會去攻擊對方的。”
“沈先生,佑澤還是個孩子,你這麼說話合適嗎?”
謝景月原本擔憂的神色一掃而空,轉頭指責道,“沈言澈!就因為早上佑澤叫你做飯不高興,你就汙衊他?”
“跟一個孩子計較,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一地的飯菜狼藉,沈言澈鮮血淋漓的傷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但僅僅林以琛一句話,謝景月就失去了全部理智和判斷。
沈言澈疼到頭上青筋明顯,但他強忍著痛,不再為自己辯解。
手臂上的血滴在地板上,謝景月臉色陰冷,終是不忍:“先去醫院吧。”
路上,沈言澈感覺到謝景月開車的速度比平時快很多。
一到醫院,就立馬找院長安排最權威的醫生給他治療。
醫生看沈言澈胳膊上的傷時,忍不住大驚。
“小沈,你手臂神經傷到了,以後恐怕沒辦法再拿手術刀了。”
謝景月神情嚴肅:“他以後不會再拿手術刀,把傷治好就行。”
沈言澈一僵,目光落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臂上。
他還要到加入援非醫療隊……
“趙醫生,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補救?”
趙醫生正要開口,就接收到謝景月警告的目光,只能選擇閉口不言。
回家的路上,謝景月開著車,略帶清冷的嗓音從她口中傳來。
“你犯錯了,但也受傷了,我不會再追究,回去後也不要再提起,以琛剛搬來,我不希望這件事情讓他多想。”
手臂上鑽心的疼還未消散,心口又被重重一擊。
沈言澈轉頭看向窗外,點頭嗯了一聲。
謝景月只在乎林以琛的感受,他怎麼樣又有什麼要緊?
愛這個天平上,從來沒有什麼公平。
他不再計較,不再控訴,一切用沉默化解,好保留他僅剩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