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陳昆坐著品茶,回想剛才和林默珠的交談,他搖頭一笑。
‘性子跟前世一樣傻里傻氣。’
當然,這種傻是遇到了他。換做是對別人,就她的氣場和心智,絕對能把人壓得死死。
林家二小姐如果是個蠢貨,豈能掌控紅樓這個人脈平臺?
別小看紅樓,在這裡消費的全是達官貴人!
不誇張地說一句,四海集團之所以敢進入房地產行業,靠得就是紅樓提供的人脈關係。
正是有這些人在背後撐著,林雄才敢拍板進房地產業。
至於給她那些地皮的信息和規劃提議,陳昆的出發點是彌補,而不是交易。
否則憑藉這些信息和方案,他大可跟對方索要百萬錢財。
‘這輩子跟她應該只會是朋友了吧?。’
他的心很大,但在感情方面只能容得下一個趙敏。
對林默珠,他有的只是一腔虧欠。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思緒被打斷的陳昆拿起手機接通。
一聽是李二狗,他把雅間號告訴對方。
片刻後。
兩人走進雅間。
對比李二狗的肥頭大耳,趙狗剩顯得有點清瘦。
或許是嫖太多虧了精血,以至於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五官搭配起來給人一種羸弱感。
“師弟,這是我兄弟陳昆。”李二狗介紹。
“老弟,這是我師弟趙狗剩。”
趙狗剩眼皮子抽了抽:“我改名了,以後喊我趙有德。”
“好的狗剩。”李二狗心想,老子還是二狗呢,憑什麼你可以改名叫有德?
他可以無視趙狗剩,並且拿名字開玩笑。
可陳昆卻不行,他笑著請兩人坐下:“有德老哥,先喝會茶?”
看他這麼有眼力勁,趙狗剩滿意一笑,跟李二狗一起走到茶桌邊坐下。
李二狗說:“老弟,妞呢?”
“馬上安排。”陳昆伸手去拽懸在茶桌上方的紅繩。
這是紅樓獨有的叫餐方式,一條繩子繫著的鈴鐺在服務部。
拉響鈴鐺沒多久,一個體態妖嬈,眉目間風情萬種的女人走進:“喲!趙老闆也在呀?今晚想讓哪個姑娘陪您呀?”
她風騷的聲音,撩動了幾人的神經。
趙狗剩這個紅樓常客,已經站起來,順手摟住女人的腰肢:“想讓小春嬌陪我,吳媽媽能辦到嗎?”
三十歲的女人,被一個四十歲的人喊媽媽,這有點顛倒了。
可這就是紅樓,這裡的雞頭全用古代別稱。
“死鬼,手可別亂摸,再往上是收費禁區喲。”吳媽媽拍開趙狗剩的手,嬌滴滴的說:“我可沒那麼大權限,趙老闆真想讓我家姐姐伺候,只能砸錢咯!”
砸到她張開腿。
趙狗剩也知道這點,眼含失落地看向陳昆:“老弟,你隨便安排吧!”
沒有小春嬌,其他姑娘對他來說都一樣。
抱誰不是抱?只要長相過得去就行。
陳昆並未開口,而是看向李二狗。
兩人心照不宣點點頭,只見李二狗笑著說:“那就喊三個騷點漂亮點身材好點的進來吧!”
吳媽媽掩嘴輕笑:“這位老闆的三個點要求,可要好好挑一挑才行呢。”
她轉身看向門口,吆喝了聲:“姑娘們!接客啦。”
聲音一落,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進廂房。
香風真正,個個比花嬌媚。
她們一進屋就站成一排,接著齊齊一躬身。
“老闆晚上好…”
李二狗挑了個,趙狗剩也挑了一個。他們挑的人,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胸大。
陳昆隨手點了個,他是不想要,但如果不合群,必然就會惹人排斥。
混跡商場,逢場作戲四個字是精髓。
人人皆醉,唯你獨醒,那你就會成為另類。
沒人可以容下一個另類。
姑娘點完,酒菜開始陸續上桌。
紅樓這邊沒有點菜服務,所有酒菜皆由紅樓,根據客人的消費能力安排。
十二院,每個院子一個消費等級。
陳昆坐得這間是三院西廂房,配套是一萬塊錢的餐費,加上包廂和服務費,也就是說今晚這一餐打底一萬四千塊錢。
最頂級的院子,打底消費要十萬。
這就是紅樓被稱為銷金窟的原因。
“兩位老哥,喝一杯?”陳昆舉杯,紅酒在杯中波動。
李二狗鬆開懷中的女子,跟著舉杯看向兩手抓球的趙狗剩。
“師弟,別揉了。就你那粗糙的手,都快把人家姑娘搓破皮咯!”
趙狗剩笑了笑,鬆開手裡抓著的球,舉杯跟他們隔空碰了下。
杯酒下肚,李二狗開口:“師弟,哥哥我最近搞了個副業,你要不要支持我?”
陳昆笑而不語,這是他們今天約好的。
他只需要掏錢請客就行,生意的事李二狗負責說。
趙狗剩放下杯子,先是看了眼陳昆,這才開口說:“師兄的副業,跟陳老闆有關吧?”
“老哥慧眼如珠!”陳昆笑著恭維了句:“不過我只是個打工仔,是李老哥擔心我餓到肚子,這才賞我一碗飯吃。”
趙狗剩意味深長一笑:“陳老闆謙虛了,不過你們既然找上我,想必也知道我的規矩吧?”
“你那破規矩,誰不知道啊?”李二狗撇撇嘴。
“你就說,幫還是不幫吧?”
趙狗剩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說:“我跟他們簽訂供貨權協議的,你們現在想入場,我很為難啊!”
“你為難個屁啊?”李二狗有點生氣。
“協議就是張廢紙,讓誰送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師弟,腦筋要轉一轉,生活才會更好。”
“不然就你那點死工資,進趟紅樓都要存幾個月,更別說是見到你心心念唸的小春嬌了。”
提及小春嬌,趙狗剩再次沉默,眼裡有痴迷,更多的是糾結。
陳昆看到他這神態,自顧自吃著菜。
“人如果沒了原則,還能算是人嗎?”趙狗剩喝掉杯子裡剩下的紅酒,站起來看著陳昆和李二狗。
“感謝兩位今晚的招待,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李二狗急了,剛要開口卻被陳昆拉住手。
陳昆對他搖搖頭。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
剛轉身準備走的趙狗剩,看到進門的女人,他當場呆愣在原地。那張被風霜侵蝕,落滿歲月痕跡的臉,也在三秒內漲紅。
他吞嚥口水,雙目充血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小…小春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