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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爺子沒受傷,原本他不打算親自去調查今日伏擊之事的,可如今……他非出手不可。

“平時不是江叔過來給老爺子體檢的麼?今日為何換成了她?”

之前在大院撞上這女人,他就想問的,可她已經嫁做人婦,他不該過多關注她的事,便強行按捺住了。

這會細細一想,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才生產一個來月吧?剛出月子就到處亂跑,這不像是她的作風。

副官李域上前一步,頷首稟報道:“前兩天她丈夫王少華打了請假的報告,是我批的,他說他要帶妻女回農村辦滿月酒,這會兒應該已經下鄉了才對,按理說她不該出現在這。”

“去查。”陸北霆輕啟薄唇吐出兩個字。

“是。”

女軍醫為江時願取出了體內的子彈,還幫她換了一身乾淨的病服。

“小江同志也是醫生,多餘的囑咐我就不與你說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向老首長彙報你的情況。”

江時願面色蒼白的靠在床頭,忍著暈眩感抬眸朝她道了聲謝,目送她離開後,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用一點小傷保住了老司令與父親的性命,已是最好的結果,她該慶幸才對。

只是如今受傷臥床,尋找女兒跟調查陳國榮之死的事,恐怕要耽擱些日子了。

好在有了方向,也掌控了主動權,前世的慘劇,這輩子定不會重現。

退一萬步講,若結局真的不能扭轉,哪怕是死,她也要拉著那對姦夫淫婦下地獄。

“願願,真的是你啊?”門被推開一條縫,自外面鑽進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江時願下意識抬頭望去,正好與對方笑盈盈的雙眸撞上。

“冉,冉冉,你怎麼過來了?”

門口的女孩是她好朋友蘇冉,在家屬院內做教師,教軍區裡的孩子們讀書寫字。

前世她抗癌的那兩年,蘇冉公費去了國外深造,彼此還約好等她回國後一塊去旅行的,也不知她收到她死亡的消息後,有沒有難過?

蘇冉推開門,拎著幾個蘋果走進病房,邊走邊道:“家屬院裡的軍嫂說在醫務室看到了你,一開始我還不信呢,

又聽說你受了傷,在這裡做手術,我哪還坐得住啊?請示了下陸團長,讓他給我批了半天假,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

話音落下,她人也走到了病床前,將手裡拎著的蘋果放在櫃子上,“你要平平安安的哦。”

江時願看著面前隔了一世才重聚的好友,眼眶有些發熱,她是幸運的,在萬丈深淵裡歷經苦痛,還能得以重生與故交再相逢。

“借你吉言,我一定會長命百歲吧。”

蘇冉噗嗤一笑,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穿著綠色的軍裝,扎兩個麻花辮,襯得一張瓜子臉水靈靈的,可愛極了。

“對了願願,你怎麼會來部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江時願默了片刻,挑能說的與她說了下,“就這麼個情況,我受傷完全是個意外,你不用擔心啦。”

蘇冉歪著頭想了想,又問:“你才剛出月子,怎麼會想著丟下嗷嗷待哺的女兒去大院給老司令做體檢?願願,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王家人欺負了你?”

王少華帶戰友遺孀歸家的事還沒傳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鄰居知曉,軍區裡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江時願轉了轉眼珠,不答反問,“冉冉,你在部隊裡聽說過陳國榮這個人嗎?”

陳國榮?

蘇冉覺得耳熟,細細凝思了一會後,猛地想了起來。

“聽過,他不是在數月前去鄉下撲山火時壯烈犧牲了麼?你為何突然問起他?”

說此一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道:“部隊裡的官兵都說他是為了救王少華而犧牲的。”

???

真有救命之恩啊?

“那你可知他們平日裡的關係如何?有沒有達到那種捨命相救的程度?”

蘇冉一邊想一邊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去二師三團八營打聽打聽。”

“可以打聽嗎?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江時願委婉的問。

蘇冉扯了扯垂在身前的兩個麻花辮,笑眯眯的開口,“小事而已,放心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要了解這個啊?”

江時願不知該怎麼回答,便‘哎喲’一聲,成功轉移了好友的注意力。

“是不是傷口疼?我喊軍醫進來瞧瞧吧?”蘇冉焦急詢問。

江時願指了指肩頭的傷,又指了指發暈的腦袋,虛軟無力道:“失血過多,人有些乏力,想睡會。”

“那行。”蘇冉急忙伸手扶她躺下,“你的臉白得跟鬼似的,確實該好好休息休息,才出月子不久呢,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她不說,江時願倒忘了自己才生產一個來月。可有過前世的苦痛,如今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嗯,那我睡會,你別忘了幫我去了解一下陳同志跟王少華的關係。”

“知道啦。”

傍晚。

幾輛吉普車開進了軍區,為首的那輛後車廂內,身穿軍裝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正微合著雙眼閉目養神。

副駕駛位上的李域朝司機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車。

等人走後,他才朝後面的男人稟報道:“王少華帶著女兒去了鄉下,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對母子,

據說是他從鄉下接到城裡照應的戰友遺孀,我查過了,那是數月前去嶺山撲火時犧牲的陳國榮同志的妻兒。”

陸北霆緩緩睜開了雙眼,眸中還有未散的鬆懈與慵懶。

“哦?他將陳國榮的家屬接到了家裡照應?還帶著她們一塊去了鄉下?”

“……”

李域微微側目,眼角餘光捕捉到某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不禁怔了怔。

他,怎麼嗅到了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算計的氣息??

“您是懷疑王同志跟陳同志的遺孀有……”

不等他問完,後座的陸北霆又開了口,“沒有證據,別胡亂冤枉人。”

李域撇撇嘴,究竟是誰在懷疑人家有一腿???明明是他好不好!!怎麼就成了自己的錯?

無語的功夫,後座的男人已經推開車門鑽了出去。

他急忙跟上,邊走邊問:“伏擊的事調查清楚了,您不去大院向老爺子彙報嗎?”

陸北霆腳步不停,徑直朝醫務室的方向而去,“我先探個病。”

探病?探誰的病?李域在原地怔愣了片刻,不知想到什麼,倏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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