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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鎏金香檳杯沿凝著冰珠,鄒迎倚在漢白玉欄杆上的剪影美得像幅古典油畫。

如果忽略她正在意識空間狂戳的虛擬面板——

【緊急!宿主瞳孔正在地震!】

系統吾皇萬歲把她的腦內影像切成八宮格直播,「左邊第三塊肌肉群控制住!你剛才冷笑變憨笑了!」

鄒迎保持著睥睨眾生的表情,意識體卻把操作檯捶得火花四濺:「這破身體什麼時候能加載微表情管理模塊?!」

「當前權限不足~」系統突然彈出一排扭蛋機,「氪金解鎖帝王級表情包僅需998!」

現實世界裡,偷拍的狗仔正現實世界裡,偷拍的狗仔正被她盯得冷汗浸透襯衫。鏡頭中美人慵懶晃著酒杯,殊不知她顱內正在:

[點擊領取限時任務:用三句話讓男人為你花一百萬!]

[取消][取消][取消啊混蛋!!!]

“鄒小姐…我這就刪…”狗仔顫抖著去摸存儲卡,突然被捲起的雜誌挑起下巴。

“噓——”

她俯身時耳墜掠微晃,吐息帶著白桃利口酒的甜腥,「你相機貼紙是星穹鐵道聯名款呢。」

腦內系統同步尖叫:「宿主你ooc了!原主根本不玩二遊!」

「現在開始玩了。」

她在意識流裡狂翻商城,「立刻兌換【動漫知識速成包】!要帶全語音角色臺詞的那種!」

當狗仔瞳孔開始渙散,鄒迎的虹膜正掠過數據洪流。系統在她視網膜投映出對方全部信息:

【姓名:週二雲】

【隱藏身份:王傢俬生子/暗網攝影師】

【弱點:重度福瑞控/房貸還剩287萬】

“穹批同志。”

她忽然用景元聲線開口,指尖順著對方相機帶勾出旖旎弧度,“聽說羅浮仙舟的諦聽最近在找走失的持明卵…”

週二雲手中的萊卡M11砸在大理石上,系統提示音炸響:

【SAN值擊穿臨界點!記憶清除程序啟動!】

趁著對方呆滯的十秒,鄒迎飛速操作面板:

[使用魅力值兌換【黑客技能·五分鐘體驗卡]]

[檢索目標雲端數據——]

[發現加密文件夾《王夫人醫療記錄》]

「宿主!」系統突然切出紅色警報,「九點鐘方向有狙擊鏡反光!建議立即…」

現實中的鄒迎卻輕笑出聲,染著酒液的指尖在週二雲鎖骨畫出血色符咒:「告訴王夫人——」她咬字裹著蜜糖與砒霜,「我過敏的紅疹,比她藏在瑞士銀行的病歷單好看多了。」

“小迎,你來了。”

鄒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鄒迎回過頭,看到哥哥正微笑著看著她。

“哥,這裡好熱鬧。”鄒迎輕聲說道,眼神掃過四周。

鄒玄點了點頭:“今天來的都是各家族裡的長輩和一些朋友,你多認識認識。”

鄒迎瞭解,跟在鄒玄身邊,開始在人群中穿梭。

她注意到,不少賓客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有的帶著好奇,有的則帶著明顯的不屑。

鄒迎心裡清楚,原書中的她是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自然不會受到大家的歡迎。

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鄒玄哥,好久不見。”

鄒迎轉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他穿著一件深色西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他的五官深邃,眉眼間帶著一絲不羈,嘴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意,正是原書男主霍習邱。

香檳塔折射出萬花筒般的光斑,霍習邱指尖轉著車鑰匙走近時,鄒迎正在用銀叉肢解藍莓慕斯。奶油順著鎏金餐盤裂痕滲出,像極了那個暴雨夜被碾碎的梔子花。

好奇心如同毒刺,一次次扎痛鄒迎的心,從今天起,她發誓不再被它驅使!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當鄒迎的目光與那個人的視線交匯之時,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突然之間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她的心口處狂湧而來。

這股痛楚強烈而深刻,就彷彿有一把無比鋒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無情地攪動著,讓她瞬間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服了,她的命不是命嗎?!

水晶吊燈突然頻閃,鄒迎眼前炸開細碎光斑——

她只覺得自己彷彿一下子掉進了一個神秘而又虛幻的記憶空間之中。

四周一片迷濛,沒有清晰的邊界和出口。

而在這個空間裡,各種各樣的畫面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地閃現著、流轉著。

鄒迎眼前突然炸開無數記憶稜鏡。每一塊碎片都映著不同年齡的”鄒迎”,她們隔著時空長河朝她嘶喊,聲音卻被香檳塔傾倒的轟鳴吞沒。

病床上的邢慎月正在輸血,霍習邱蒼白指尖捏著染血的螢火蟲標本卻早已任其碎裂殘敗。

“鄒迎”跪在ICU玻璃外,額頭抵著冷牆喃喃:”對不起…我還是你最珍重的好朋友是不是?”

鄒迎突然奪過手術刀划向頸動脈,卻在最後一毫米停住。刀刃映出霍習邱驚慌的臉,兩個時空的哭喊聲共振:”你告訴我啊!!!哈哈哈哈…”

……畫面斗轉

暴雨沖刷著懸崖邊的藍楹花,原主攥著霍習邱送的螢石項鍊步步後退。邢慎月倒在血泊中,而霍習邱的槍口正對她眉心。

“為什麼連最後的情分都不留?”

原主笑得癲狂,指尖深深掐入當年為他擋刀留下的疤痕,”那年你被綁架,是我剖開皮肉為惡棍取樂!”

霍習邱扣動扳機的手在顫抖:”你把慎月推下懸崖時,可曾想過…”

“想過啊~”

她突然縱身躍入深淵,最後的詛咒混著雷鳴炸響,”我要你們每次接吻都嚐到我的血味!”

“大小姐?”

管家第二次提醒時,她才發現鎏金餐叉已深深嵌進掌心。腦內系統突然開啟記憶迴廊功能,那些曾被判定為”冗餘數據”的情感脈衝,此刻正以126幀/秒的速度沖刷神經突觸。

記憶解構·9歲鏡像

(原書視角)

生日宴鏡宮裡,小鄒迎第18次打碎全身鏡。飛濺的玻璃渣中,她看見無數個自己提著染血的公主裙襬冷笑:”裝什麼乖孩子?你明明想撕爛那些洋娃娃!”

真實記憶如褪色膠片緩緩顯影——鏡宮深處,霍習邱正把摔碎的芭比藏進西裝內袋。九歲的他尚不懂溫柔,卻會笨拙地擋住大人視線:”是我撞到展示架的。”

記憶閃回·12歲初雪

診療室白熾燈在頭頂嘶鳴,小鄒迎蜷縮在觀察床上數輸液管氣泡。門縫漏進的爭吵聲像冰錐刺入鼓膜:”…鄒小姐對霍少爺的依賴症必須干預…”

突然有雪球砸在防彈玻璃上,霍習邱踩著消防梯出現在五樓窗外。

少年鼻尖凍得通紅,卻驕傲地舉起保溫桶:”快喝!本少爺親手煮的薑湯!”

她永遠記得那碗薑湯的味道——鹹得發苦,混著燒焦的塑料味。後來才知道,他偷了休息的時光,差點燒掉霍家半個廚房。

記憶閃回·15歲暴雨夜

霍家庭院監控記錄顯示:

21:37 鄒迎抱著碎掉的生態箱衝進雨幕

21:49 霍習邱機車尾燈劃破雨簾

22:03 急救車藍光刺穿濃夜

沒人知道梔子花叢裡發生過什麼。只有霍習邱鎖骨那道疤記得,少女如何攥著碎玻璃抵住他心口哽咽:”為什麼把我送你的螢火蟲給她!”

……

香檳杯碰撞聲中,系統在視網膜爆開血色警告:【原主殘留意識覺醒度30%!】

在那個被歲月浸染的舊時光裡,“鄒迎”與霍習邱的青梅竹馬,更像是命運開的一場漫長的玩笑。

他們自幼相伴,卻在無盡的爭吵與齟齬中長大,彼此的影子在時光的縫隙裡交織,卻始終無法真正靠近。

兩家的長輩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們攜手的未來,然而,兩個倔強的靈魂卻一次次用沉默和拒絕,將這層薄薄的期望碾碎。

“鄒迎”一直以為自己對霍習邱的感情,不過是鄰里間習以為常的打鬧與較勁。直到邢慎月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攪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漣漪。

霍習邱的目光,開始被那個溫柔而明媚的所佔據,而鄒迎也在這份被忽視的落寞中,驚覺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將一顆心悄然交付。

然而,當愛意在心底生根發芽時,嫉妒卻如蔓草般瘋長。

“鄒迎”的內心被黑暗的情緒吞噬,她在暗夜中精心佈局,試圖用陰謀與手段奪回那個本不屬於她的位置。

可在眾人面前,她卻始終偽裝得無懈可擊,將那份熾熱而扭曲的愛意深埋心底,只留下一張冷漠而疏離的面具。

直到故事的終章,當一切塵埃落定,“鄒迎”才在絕望的深淵中向霍習邱吐露了心聲。

那一刻,她的聲音裡滿是顫抖與不甘,彷彿是被命運扼住喉嚨的哀鳴。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早已成為無法挽回,她傷害了邢慎月,也親手葬送了自己唯一的救贖。霍習邱的眼中,只剩下對她的失望與冷漠。

於是,“鄒迎”的結局在悔恨與絕望中落幕。她的愛,她的恨,她的不甘,最終都化作了一場空。她用盡一生去追逐的那個人,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永遠地離她而去。

而她,只能在命運的旋渦中,獨自品嚐那無盡的苦澀。

空間扭轉,鄒迎在識海終於見到她。

暴雨在腦內下成環形監獄,兩個少女隔著鐵窗對坐。原主指尖纏繞著帶刺的玫瑰藤:”現在你知道了?我不過是命運棋盤上的過河卒。”

鄒迎忽然扯開禮服,露出心口與對方如出一轍的傷疤:”不,我們是鏡像世界的雙生子。”她將玫瑰藤纏上兩人手腕,”那些你以為的惡,全是提線木偶的應激反應。”

當最後一個碎片完成轉移,霧雲森幻境空間懸崖開滿發光梔子花。三個鄒迎在花海中相視而笑,身體逐漸透明:

“去愛具體的人吧。”

“別被束縛到再陷囹圄。”

“把螢火蟲放進真正的星空。”

玻璃幕牆應聲炸裂,如白鴿傾巢而出。

現在,命運由我/“我”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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