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北回到李家時,已經天黑了。
堂屋只剩下張翠花跟李建國夫妻倆。
瞧見小兒子回來了,張翠花連忙問道:“向北啊,你跟小蘇怎麼樣了?”
李向北悶不吭聲,徑直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張翠花見狀,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嘴裡唸叨著:“跟你說話呢,向北。小蘇是不是惱了呀?”
李向北停下腳步,目光直直地看向張翠花,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委屈,“娘,啥是一家人啊?我今年都二十了?可大嫂為了有錢買工作,就故意攪黃我的婚事。娘,就悅悅那條件,想找個好人家還不容易?可我要是錯過了悅悅,還能找啥樣的媳婦?這是想讓我打一輩子的光棍不成?”
張翠花張了張嘴,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向北啊,你得跟小蘇好好嘮嘮。你們又不是跟你大嫂過一輩子。”
李向北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打了一桶水後,便朝著李向東的屋子大步走去。到了門口,他猛地一腳踹開房門,緊接著將滿滿一桶水,朝著正躺在床上的李向東潑了過去。
剎那間,屋子裡響起劉蘭香尖銳的尖叫聲:“李向北,你是不是瘋了!”
李向北將桶往屋裡使勁一砸,“我再說一遍,你們要是讓我不好過,那大家就都別過了。”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向東夫妻倆,轉身出了屋子。
李小雪跟李衛兵嚇得哇哇大哭。
張翠花和李建國也匆匆趕到,看到屋裡一片狼藉,張翠花心疼道:“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李向東很是生氣,“爹,娘,你們也不管管小弟,就讓他這樣無法無天嘛?”
李建國臉色陰沉,喝道:“都別吵了!明兒還要上班,你們不睡,左右鄰居還要睡覺呢。趕緊把屋子收拾好。”
……
蘇悅從幽蘭院取出一支手電筒,抬腕瞧了瞧手錶,時針正指向一點半。
她身形一閃,進入了幽蘭院,迅速將準備好的黑色夜行衣換上。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回到宿舍。
走到窗邊直接往下跳,在牆壁上輕點幾下,轉瞬間,便落到了地面上。
隨即朝著鋼鐵廠家屬院飛奔而去。
前世,蘇悅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她無法習武。
繼母知道後,為了膈應她,便讓人隔一個月,就往幽蘭院送一次武功秘籍。
她那時被關在幽蘭院出不去,便讀那些武功秘籍打發時間,久而久之,她對各家武功的招式,特點,都瞭如指掌。
這輩子,她身體很好,為了彌補前世的遺憾,她從三歲便開始偷偷習武。
不多時,蘇悅便來到了鋼鐵廠西側。此處坐落著不少獨門獨戶的兩層小院。她並不知曉秦副廠長家的具體位置,只能挨個尋找。
蘇悅縱身一躍,翻入了最邊上的一棟院子。一番打量,見二樓有個房間,窗戶敞開著。她助跑幾步,在牆壁上借力,眨眼間便來到二樓窗邊。
小心翼翼地探頭朝屋內張望。
這是一間臥室,依稀能看見床上躺著兩個人。
蘇悅翻身進入房間,湊到床前一看,躺在床上的男子竟然就是秦副廠長。
蘇悅嘴角勾起,從幽蘭院拿出一根迷香點燃。
過了一會兒,蘇悅故意弄出些細微動靜,見床上兩人毫無反應,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番打探,蘇悅發現這棟樓裡一共住著七個人,而秦明月也在其中。
將所有人都迷暈後,蘇悅就將這棟樓裡所有的東西,都收入幽蘭院中。就連他們睡覺的床都沒放過。
十分鐘後,秦家除了廁所,以及他們身上蓋著的毯子之外,空無一物。
她還在一樓書房地板下面,發現了個保險櫃。
臨走前,蘇悅還將院子裡停放的五輛自行車也收入幽蘭院。
本想回去睡覺,蘇悅突然想去看看李向北,便朝著李家而去。
到了李家後院,沒曾想,李向北也在做壞事。
蘇悅扒在牆頭,見李向北帶著一張惡鬼的面具,站在窗戶前,將手電筒的光打在自己臉上,朝著屋內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呼喊:“李…… 向…… 東,劉…… 蘭…… 香。”
沒過多久,屋內驟然傳出兩聲尖銳的驚叫聲。李向北立馬關了手電筒,往屋裡扔了個東西后,迅速朝著隔壁房間的窗戶奔去,到了窗戶邊,直接翻了進去。
剎那間,屋內傳來更為響亮、嘈雜的尖叫聲。附近的鄰居聽到聲音,都有了動靜。
蘇悅直接閃身離去。嘴角都快壓制不住了。回到宿舍,進入幽蘭院後,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兩聲。
經此一番,蘇悅沒了絲毫睡意,索性著手整理起收進幽蘭院的那些東西。
回想起上次收這麼多東西進幽蘭院,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
那時,她不忍百姓飽受饑荒之苦,便找縣城黑市的頭頭交易,將糧食低價賣給他們。並且要求黑市的頭頭以供銷社的價格,出售這批糧食。
當時,黑市頭目對她滿口誇讚,極盡奉承。可她剛將糧食交給對方之後,那傢伙竟想空手套白狼,一分錢都不打算給就算了,還妄想讓她拿出更多的糧食。
這她哪能忍?當即出手,將那夥人全都打暈。扔在了派出所的門口。順帶把他們倉庫裡的物資,還有黑市頭目家中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搬空。
此時,蘇悅已經將斧頭磨好了。城裡生活可費錢了,柴火還得花錢買,有了從秦家弄來的這批傢俱,短時間內倒是不必為柴火的事兒憂心了。
蘇悅拿著斧頭,對著秦副廠長的床便砍了起來。
幾斧頭下去,只聽 “咔噠” 一聲,床板裂開,竟露出了藏在中間的一排排小黃魚,
好傢伙,原來秦副廠長天天睡在一堆金子上面,難怪那般囂張。
蘇悅拿了一個麻袋過來,蹲下身子,把小黃魚裝進麻袋裡。
在收拾床頭櫃的時候,又在裡面發現了一卷卷的大團結。這一下,蘇悅對那保險箱愈發好奇起來。錢財和金子都藏在床上,那保險箱裡到底裝著怎樣的稀罕寶貝呢?
蘇悅走到保險箱前,發現需要鑰匙打開。一番翻箱倒櫃地尋找後,倒是找出了不少錢、票證,還有些首飾之類的物件,就連戶口本和糧本都被翻了出來,可偏偏就是沒找到保險箱的鑰匙。
蘇悅抬手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了,到了每日固定的鍛鍊時間。她抄起長刀,對著保險箱一頓猛揮。一時間,只見火花四濺,刀光閃爍。足足一個時辰過去,保險箱已然被砍得徹底變形。
隨後,蘇悅從井裡打了兩桶水提到廚房,燒了一大鍋熱水。痛痛快快地泡了個熱水澡後,這才換上乾淨衣服,出了幽蘭院。
她拿起自己的洗臉盆和牙刷,朝著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