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醒來時刻,已經是過了夜半,顧書是被身下膝蓋之間傳來的疼痛給痛醒的,
此刻房間內,燈火通明,顧書眼皮感覺如千斤般重。
她努力強行掙扎了幾次還是不能掙開眼,
終於,那雙眼緩緩掙開,眼裡的琉璃光彩動人,黯然失色。
強烈的光晃的她的眼模糊不清,此刻的顧書該並沒有所見落地窗前站立的人影。
顧書強行撐著床單,靠在床頭前,
而此刻,已經聽見床上動靜的背影輕微側轉身體,那雙寒冰的眼毫無感情的便瞥向到了床上那張醒的容顏。
視線對視。
房間內響起低沉磁性的嘲諷笑聲。
“終於睡醒了”
慵懶的聲音冷冽從那張削薄淡如櫻色嘴裡緩緩吐出,顧書順著聲音望去,
落地窗前,慵懶靠著一個長相邪魅如同來自地獄修羅的男子。
此刻,男子嘴角噙帶著蠱惑人心的致命笑意,白衣襯衫襯得那張臉一塵不染,
燈光下,那張精湛分明輪廓的臉龐上,如同萬年寒冰盛氣逼人,讓人全身感覺到寒顫。
顧書對上那雙冷傲孤清的鳳眼,嘴蠕動了半天才艱難沙啞吐出:
“阿霽”
“阿――霽”
鄔弒靈濃密英挺的雙眉蹙緊,他再一次從對面這個女人,同樣哀傷的眼光裡,聽到了這個阿霽這個讓他反感的名字。
他與這個女子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第一次見面,她便這樣與眾不同喚他阿霽。
那天,他在顧家的聚會好心將掉入水池的女子救起來
女子便心機耍手段的環抱住本與她第一次相識自己,當著所有人面前親暱喚著他阿霽。
男子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幾分
這女人的確輕易引起他對她的注意。
再次在見面,
他也沒有料想到,她竟然敢恬不知恥的在鄔家聚會上對他的酒杯動手腳,爬上了他的床。
模糊的印象裡
鄔弒酃記得他當時喝的那杯酒杯放在桌子上,去接了一個電話,等他回來的時候,便見到她剛好匆匆忙忙的離開桌子的背影。
不過他並未多想。
沒想到喝完過後沒一會他便覺得全身異常難受,熱血沸騰,他撫著頭疼欲裂的額頭艱難的離開了宴會,栽進了房間。
他此刻意識已經陷入模糊,全身燥熱的難受熱,一片黑暗之中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慾望吞噬理智。
突然,門漸漸被打來,暗黃曖昧的燈光裡,一位曼妙身姿看不清的女子腳步踉蹌的進來了。
誰?
他忍著最後一份理智沙啞低沉道
可女子彷彿聽不見,依舊慢慢的向床上靠近,不過他清楚的記得女子嘴裡喃喃喚著阿霽,這個讓心生厭煩的名字。
之後的事,鄔弒酃便記不清了。
於是有了第二天兩人纏綿睡在一張床上醒來。
而得知了此事的顧鶴城當即就向他爺爺施加壓力,
他爺爺為了給顧鶴城一個交代,便讓他立即娶了顧書給顧家一個交代
鄔弒酃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挺讓我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心機,卑鄙,用這種不堪手段爬上我的床,來搶走你姐姐的一切。
想到過去,顧寂黎多少次落淚,向他和宋南城們哭訴自己的爸爸多偏心於她。
鄔弒靈的眼眸更加暗湧。
顧鶴城竟真像外面傳言那樣,偏心待他小三的女兒,為了私生女而犧牲自己的大女兒的幸福。
而他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破壞家庭的第三者了,他自己的父親也曾為了一個小三而選擇拋棄了他與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也因為離婚的打擊過於悲傷,最後抑鬱極端的死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與他的爺爺鄔震鴻這麼多年相依為命。
想到這裡鄔弒靈眼裡的暗湧更加掀起了波濤,
身體迅猛的從落地窗前抽離開走到了床前,十分粗魯的用手鉗住了那張讓他覺得噁心的臉。
“你媽,當初就是靠著這種手段爬上顧鶴城的床嗎”
冷冽的聲音無限譏諷,一字一拳向著顧書的心裡砸去
燈光下,被猛拽起的臉,蒼白如雪
顧書慘白的看向面前恨意的鄔弒酃沙啞解釋道:
我沒有動過你的酒
那雙霧氣氤氳的眸子彷彿下一秒就要下雨
鄔弒靈短暫一愣,差一點走失在那層哀傷的霧裡。
而女子的臉,絕色的美輪美奐,
在這絳紅色的房間裡,與這床上鋪滿花瓣,反而更加襯出女子的神聖清輝,宛如剛誤入了凡塵的仙子。
女子幾絲髮絲凌亂飄起輕貼在他的指尖,空氣裡的花香暗香浮動,許是花香過於濃郁,鄔弒靈大腦也有些恍惚。
鄔弒靈心煩意亂的用力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這力道,讓女子低聲發出了沉悶一聲,
顧書好看的眉毛也因為吃痛而輕蹙起。
你和你媽的行為,都讓我覺得噁心!
鄔弒酃用力的鉗住女人的下巴,眼裡如寒冰。
顧書逆光看著此刻面前居高俯視的男子,修長的指尖緊緊得攥著床單。
這雙讓她魂牽夢縈十年的眉眼,現在正怒火滔天倒影著怎麼一個不堪的她,
是破壞他心愛女子家庭小三的女兒。
是為了地位不惜用下三濫搶了她姐姐未婚夫的惡毒女人。
這是她記憶中那待她溫和如水的少年嗎
她悲涼的視線遊走,她的目光從對方那雙眉眼遊走到了脖頸,襯衫領微散開露至鎖骨那黑玉繩,
那記憶裡一模一樣的黑繩下通綠色的玉墜,她的滾燙的淚水像斷了線的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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