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今日任務：卯時三刻表演《我姓石》，要求邊唱邊跳，完成度達60%獎勵糙米五斤，完成度達80%追加窩窩頭二十個，完成度100%解鎖竹筒水囊三十個。」
葉小滿盯著虛擬屏上閃爍的燙金字體，嘴角抽搐。這系統自從她穿越來就沒正常過，上次讓她跳”恐龍扛狼”，上上次非要她對著大家喊”瘋狂星期四—V我50″。現在她已經非常不喜歡吃肯德基了，當然這也沒有。
年輕的時候就要多吃點苦,這樣老了吃苦才會習慣。
“小滿，起這麼早？”王氏摸索著把最後半塊紅薯餅塞進她手裡，”待會要過亂石灘，省著點吃。”
“哎！如果早起對我有利，我希望是賓利啊！”
葉小滿捏著半塊紅薯餅，突然瞥見系統角落裡的小字註釋——失敗懲罰：當場社死並隨機消失三件行李。她猛地站起來，紅薯餅渣渣簌簌落進衣襟。
河床中央的圓石被晨光鍍成淡金色，葉小滿踩著露水站上去時，已經有早起拾柴的村民往這邊張望。她深吸一口氣，腦內循環播放某音魔性旋律，忽然理解為什麼小說裡系統宿主都愛找沒人的地方。
“我姓石！”第一嗓子劈了叉，驚飛蘆葦叢裡打盹的灰雀。正在捆柴火的趙寡婦手一抖，柴枝嘩啦啦散了一地。
“無論何時與你相識我都值！”葉小滿硬著頭皮擺出經典手勢，左手畫圈右手比槍。餘光瞥見張大虎拎著水袋從坡上下來，牛皮水囊”咚”地砸在地上。
系統突然在眼前彈出即時完成度：25%。葉小滿把心一橫，想著宿舍夜聊時姐妹們的群魔亂舞，雙腿自動切換成標誌性踢踏舞步。粗布裙襬掃起細小塵煙，在晨光裡像團跳動的霧。
“我姓石！寫字猶如駿馬在奔馳！”破音迴盪在乾涸的河谷，二十步開外的葉青柏正彎腰繫草鞋，聞聲直接跪進了碎石堆。越來越多難民揉著眼睛坐起來，人群像退潮後逐漸顯露的礁石群。
系統提示完成度衝到79%，葉小滿豁出去了。她猛地扯下發帶揚手一甩，學著記憶裡網紅主播的招牌wink：”要問石字怎麼寫，橫撇豎橫折~”最後一個轉音還沒落地，腳下圓石突然鬆動。
“小心！”張大虎的驚呼和系統的”叮咚”同時響起。葉小滿踉蹌著栽進沙地前，看見完成度條堪堪停在98%。
預想中的疼痛沒到來，倒是鼻尖撞上一股混合著汗味的皂角香。葉小滿睜眼，正對上她大哥無奈的眼神，他胳膊上凸起的青筋還保持著發力狀態。
“小妹，你這是…新式祈雨舞？”葉青松的聲音憋著笑，震得胸腔嗡嗡響。遠處突然爆發出孩童的鬨笑，七八個半大孩子正在學她比劃”駿馬奔馳”的手勢。
「任務完成度98%，獎勵糙米五斤、窩窩頭十八個、竹筒水囊二十八個。特別掉落：石姓村民好感度+10」
葉小滿紅著臉跳開，發現昨夜還空蕩蕩的驢車角落，突然多出個鼓囊囊的粗麻布袋。王氏掀開袋口時倒吸涼氣，黢黑的指節顫抖著撫過雪白米粒——在這旱年，這般乾淨的糙米堪比金沙。
人群嗡地圍上來，葉老爹趕緊張開手臂攔住：”別擠別擠，都是小滿…呃…祈雨祈來的。”老人說著朝女兒使眼色，葉小滿會意，立刻舉起還在滴水的竹筒：”蒼天不負苦心人，這水囊就分給…”
“我姓李！”脆生生的童音打斷她，扎沖天辮的女娃擠到最前面，”昨兒個葉姐姐教過我，李字這麼寫——”小丫頭撅著屁股在沙地上劃拉，歪歪扭扭的筆畫引來一片喝彩。
張大虎突然抱拳：”在下姓張，不知這’張’字該如何舞法？”張大虎說著當真擺開架勢，玄色勁裝襯得肌肉線條起伏如山巒。人群鬨笑中，葉小滿瞥見系統面板閃過新提示：「玩梗能量+15%，可提前預支明日任務獎勵」
日頭爬上東山時，逃荒隊伍裡已經自發形成三四個”姓氏舞蹈”小團體。葉青松領著年輕後生跳”趙錢孫李”廣場舞版，幾個婦人用木勺敲著陶碗配節奏。當先導隊的鏢師突然吹響警哨，這荒誕的晨間狂歡才戛然而止。
亂石灘比預想中還兇險，龜裂的河床像被巨斧劈砍過。葉小滿攥著分到的竹筒水囊，看前方張大虎用紅纓槍探路。槍尖戳進某處裂縫時，突然傳出空蕩蕩的迴響。
“底下有暗河！”張大虎的喊聲驚起一片飛鳥。人群騷動間，系統提示突然在葉小滿眼前炸開煙花：「檢測到關鍵詞’石’，隱藏任務觸發：用任意方式溼潤腳下土地，獎勵翻倍」
葉小滿盯著手裡半筒清水，喉頭髮緊。這水夠三歲孩童喝兩天，但系統獎勵可能是十倍水量。她咬開塞子時，王大娘正把最後幾滴水抹在孫子開裂的嘴唇上。
“石字怎麼寫——”清亮的嗓音劃破焦灼，葉小滿旋身將竹筒高舉過頭，”一橫一撇見真心！”清水呈弧線灑落的瞬間，她抬腳重踏在龜裂的土塊上。
奇蹟發生在第三下踩踏。溼潤的沙土突然拱起個小包，緊接著汩汩清泉噴湧而出，在晨光裡劃出一道晶亮彩虹。人群的驚呼聲中，葉小滿聽見系統歡快的提示音：「玩梗能量爆表！解鎖深層地下水脈，獎勵優質糧種三鬥」
張大虎的紅纓槍還插在泉眼邊顫動，他轉頭時，向來冷硬的眉眼浸在飛揚的水霧裡：”葉姑娘，你這祈雨舞…能教教大家嗎？”
“這個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的，大虎叔……”葉小滿為難的說
張大虎立馬一臉理解“我懂，這是仙人指示對不對？”說著還擠眉弄眼的
葉小滿數著系統裡新到賬的”群體玩梗能量值”，聽見此起彼伏的”我姓X”從新加入的人群中傳來，忽然覺得這見鬼的穿越系統，有時候也挺不錯。至少比男人畫的大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