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內。
凌亂的男女衣物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散著情愛的氣味。
蘇棠昨晚被狠狠咬了三次,這會兒只覺得腰都快斷了。
桌上男人的手機不停彈出消息提醒,她沒忍住好奇心,打開微信點開了內容。
果然沒猜錯,是安娜發來的。
照片裡,記錄下她和顧澤一起坐摩天輪的開心時光,還有一段吹生日蠟燭的視頻。
蘇棠看完以後,失落地垂下手,胸口像是被誰打了一拳,又痛又悶。
原來顧澤口裡的出差,是去陪她的白月光過生日。
“唰”地一聲,浴室門被打開。
男人裹著浴巾緩緩走出,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發尖滴落,劃過他結實的胸肌,最後在人魚線處消失。
他抬眸,注意到自己被動過的手機,冷著聲音開口:“我不是說過嗎,別動我的手機。”
蘇棠死死攥著被子,一雙靈動無辜的大眼睛盯著男人,問:“你說的出差,是去陪安娜過生日了?”
男人穿上襯衣,不緊不慢地繫著紐扣,口吻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她父親剛過世,心情不好,我去陪陪她也情有可原,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和我生氣吧?”
半個月前,安娜父親心臟病發作,手術的主刀醫生正是蘇天民,也就是蘇棠的父親。
可不幸地是,手術中出現了意外,安娜父親不幸去世,而自己父親,也被控告入獄,面臨指控。
這段時間,顧澤把安娜捧在手心裡,有求必應,甚至還在她面前承諾要和蘇棠離婚,迎娶她的諾言。
風言風語,蘇棠沒少聽。
她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拽住顧澤的衣角,試探著問:
“顧澤,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百萬?我想把我父親保釋出來。”
一百萬,對顧澤來說就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可對這位名義上的妻子,顧澤卻不願意。
他套上西裝,走到全身鏡前整理著,語氣像是淬了冰。
“他是罪有應得,害死安娜的父親,就該一命抵一命。”
蘇棠:“不,我父親沒有,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可顧澤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丟下她一個人在酒店,獨自離開。
顧澤的冷漠,讓蘇棠無比心寒,她無助地跌坐在地上,腦海裡不停地回想起他和安娜一起吹蠟燭的幸福畫面。
結婚三年,這樣的驚喜和儀式,蘇棠從未擁有過。
蘇天民是一名權威的醫生,多年前,把顧澤奶奶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她和顧澤也因此相識。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兩人醉酒意外發生的關係,第二天就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迫於無奈,顧澤娶了蘇棠。
可這場婚禮,什麼都沒有,沒有鑽戒,沒有婚紗照,更沒有顧澤的愛。
白天,她是顧氏醫院的天才女醫生。
晚上,她淪為顧澤床上的玩物,受盡屈辱和折磨。
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往,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
不知不覺中,蘇棠走到樓下的一處藥店。
她進去後,向營業員購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要了一杯溫水,她果斷吃下。
顧澤做這種事時,從不戴套,但他更不許蘇棠懷上他的孩子,所以她只能選擇在事後吃藥。
……
勞斯萊斯行駛在寬闊的高架橋上,車牌上印有的豹子號88888更詮釋出顧澤的地位。
他闔著雙眼,氣質矜貴又令人不敢靠近。
忽然,手機響起,是顧氏醫院打來的。
修長的指節划動接通健。
接通後,醫生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顧總,不好了,安娜小姐突發心臟病,命懸一線啊!”
聞言,顧澤立馬陰沉下臉,用命令的口吻說:“動用一切的醫療資源搶救她,我不許她死!”
“可……可是…”電話那頭的醫生吞吞吐吐。
顧澤怒道:“可是什麼?說!!!”
“可是安娜小姐的病情複雜,只有您的太太,蘇棠才能救她。”
醫生說完這句話,嚇出了一頭冷汗。
在整個A市,誰不知道安娜是顧澤的白月光,而蘇棠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罷了。
可讓老婆救情人這件事,簡直是聞所未聞。
掛斷電話,顧澤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下令:“掉頭!”
藥店外,不知是不是空腹吃藥的原因,蘇棠在路邊犯起了噁心。
想吐又吐不出,正當她難受時,勞斯萊斯駛停在她面前。
她認得這是顧澤的車。
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顧澤是回心轉意了。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五官分明的臉,他雙眉如墨,深邃的眼裡透著幾分涼薄,高挺的鼻樑下是鋒利的下頜線。
整張臉,就像是希臘雕塑般的存在。
男人的薄唇輕啟,不怒而威,“上車!”
上車後,蘇棠問:“我們去哪兒?”
顧澤冷著一張臉,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實木扶手。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道出:“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安娜正在醫院的急救室裡,如果你能救活她,我可以考慮花錢將你父親保釋出來。”
什麼!!!
蘇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要自己去救他情人的命?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澤,確認說:“你…你讓我去救安娜?”
顧澤:“怎麼?你不想救你父親出來了?”
短短地一句話,把蘇棠想說的全堵在嗓子裡。
唇,快被咬的出血。
是啊,她還要救父親出來,面對顧澤提出的要求,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
顧氏醫院搶救室。
病床上的安娜已經奄奄一息。
一通檢查後,蘇棠摘下手套,語氣嚴肅,“通知手術室,立刻準備手術!”
護士連忙應聲,“好的。”
安娜被推到手術室門口時,突然伸手拽住顧澤的衣角。
她臉色慘白,艱難的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顧澤哥哥…我害怕,我害怕蘇棠姐姐給我做手術…”
“我害怕……我怕我會和我爸爸一樣,死在手術檯上……”
這話明顯刺激到了顧澤,他低聲安撫安娜幾句後,將目光狠狠地剜向蘇棠。
緊接著,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白嫩的脖頸,強烈的窒息感幾乎快讓蘇棠暈死過去。
“我警告你,別想再玩什麼花樣,救不活安娜,我要你全家陪葬!”
說完,他猛地一鬆手,蘇棠踉蹌著摔倒在牆根處。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整個人像是掉進冰窖裡,這些話,就像一把尖刀,一字一句扎進自己心裡。
是那麼的痛。
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唇角掛著苦笑,看向顧澤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光。
……
顧澤剛剛的所作所為,連一旁的金秘書都看不下了。
他扶了扶鏡框,湊近顧澤耳邊,低聲說:“顧總,您剛剛對太太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可不好交差。”
顧澤不屑,咬牙切齒回答,“從現在起,她不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