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傑依舊信心滿滿的說道,“如果此言有假,我願意舍了我們方家的所有家業給大家做補償!”
秦莜莜很滿意方有傑的表現,“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不如你就跟楊大哥兩人立個字據表誠意,這樣也好讓村長多瞭解一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那是自然,什……什麼?立字據?”
方有傑在秦莜莜的引導下說順了嘴,等到他答應了以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什麼話。
頓時臉色就變了,“秦莜莜你……坑我?!”
他確實說過現在縣城一片太平,那些流民不會打過來的話。
但是他根本沒有立過什麼毒誓!
現在秦莜莜不但逼著他立了毒誓,還要讓他立字據證明這都是真的。
她可真有手段。
知道怎麼能勾起他的怒火,好將她一遍遍的刻在腦海裡忘不掉!
“秦莜莜,你做的太過了!我很是生氣!你最好是現在想辦法消了我的火,不然以後你再怎麼討好我,也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噦……”秦莜莜噁心的隔夜飯都沒有保住,全都噴在了方有傑的臉上。
方有傑沒想到秦莜莜會用這種方式滅火,“你……”
救救她,救救她!
這都是什麼油膩的霸道普男語錄?
他究竟是從哪裡看出來,以後還會討好他?
她改還不行嗎?
別再用這種噁心的懲罰來折磨她了!
“你沒膽子就直接承認,拿我當什麼擋箭牌?你沒看見人家楊大哥都寫完了嗎?事實證明他說的就是對的,我依然站在他這邊。”
方有傑本來是不想寫的。
這些人愛信不信,跟他有什麼關係?
但是秦莜莜竟然敢吐他?
還說他的膽子不如油小膽楊靖,“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蠢貨!到時候就算是你跪下來求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秦莜莜看著方有傑一氣呵成寫下了軍令狀,最後簽上自己的大名,按下手印的時候,樂了。
她確實看到了一個蠢貨是如何誕生的。
至於到時候誰跪下來求誰,那就不一定了!
村長看著兩張軍令狀,心裡更糾結得慌了。
“這樣吧,這件事先別聲張出去,你們推舉出來兩三個人,四處打探一下消息。我這邊也再去衙門裡問問,看看他們怎麼說的。”
“我……在別的村裡可沒親戚。讓郭老二去吧。他親家就是隔壁村的,打聽起來也方便。”
郭老二立馬就瞪眼了,“嘿我說劉瘸子,我看你不光是腿瘸,還缺德,缺了大德了!你自己不願意去,幹嘛推我出來?
我不去,我那親家早死八百年了!”
劉瘸子:“你不去就讓宋老三唄,反正我腿疼,哪裡也去不了。”
秦莜莜看著人們推來推去,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去打聽消息的。
這流民還沒有打過來呢,就開始展露各自的本性了。
也是,對於未來將要發生的事,誰知道最後會成什麼樣子?
打聽對了還好,大家可能會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誇獎。
這要是意會錯了,傳錯了話,褲襠村五六百戶的人家,幾千人的身家性命誰能賠得起?
楊靖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他好心好意的跑來告訴大家有危險了,趕緊跑。可是村裡人是怎麼對待他的?
這也是她打算自己帶全家逃荒的原因之一。
“行了!吵什麼吵?”
村長被吵得腦仁疼。
“潑婦都沒有你們能叭叭。郭老二和劉瘸子,你們倆一塊去!速度要快,耽誤了大事兒責任全都由你們倆來承擔!”
處理完了棘手的事,村長一回頭看到秦莜莜眼巴巴的看著他。
頓時頭痛欲裂,想一頭撞死在南牆上,永遠別再醒過來了。
只要是有方有傑的地方,就會有這個秦莜莜。
最近更是發瘋發癲到了要賣地的地步。
聽說是為了討好方有傑。
這不是魔怔了嗎?
為了一個男人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押上了。
要是兩人真走到最後了也行。
問題是方有傑他……哼╯^╰
方有傑見村長突然用那樣的眼神掃量他,好似他是什麼絕世惡人,讓人忍不住惱火。
“秦莜莜,你還有啥事兒?”
“村長,我之前跟您提過賣地的事兒,現在有眉目了嗎?”
方有傑本來想走的。
突然聽到秦莜莜要賣地了,立馬收住了腳步。
仔細回想一下,村裡前段時間確實是傳過這件事。
大家說是她為了討好他精心準備的。
這樣看來,秦莜莜是做了兩手準備。
她的欲擒故縱計要是失敗了,就準備啟動第二套方案。
花大價錢買他的回心轉意!
這樣看來,幸好他剛才沒有對她心軟,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村長打從心眼裡不想讓秦家賣地:“有倒是有。就是……可能你們不會願意賣給她。
正好你們趁這個時間再想想,好好商量一下,再苦再難一眨眼也就過去了。地沒有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方有傑:“賣地是大事。既然他們開這個口了,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方有傑的話音剛落下,村長:\(`Δ’)/
秦莜莜:Σ_(꒪ཀ꒪」∠)嘔
方有傑:“……”
地肯定是要賣的。
秦莜莜就是在納悶兒。
有錢不賺王.八蛋。
都到這個時候了,誰還會跟錢過不去?
只要價錢給的合適,絕對賣!
等看到村長領著買家來了家裡後,秦莜莜瞬間明白了他說的那句話不是再開玩笑的。
嗯……確實被村長給說中了。
她是有點不想看見到這個人。
但是現在她非常願意,以及十分肯定的決定了,買主兒一定得是這個人,除了她誰都不賣!
曹雪梅:“你來幹什麼?這次又是我埋了你家的哪塊地?”
田春娥見曹雪梅一點好臉色也不給,當即也要翻臉。
“你埋哪塊地……”
“咳!”
村長一看田春娥又要跟曹雪梅發生火拼,趕緊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她。
緊蹙著眉頭低聲提醒著,“你想幹啥?還打算買不買地了?別忘了自己是來幹啥的。”
田春娥瞬間啞火,趕忙訕訕的陪笑了兩聲,“對對對,你瞧我這腦子,都把正事都給忘了。
村長,要不然你來給開個頭吧。不然這事沒法繼續下去。
你瞅瞅姓曹的那個臭德性,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是來送錢的,又不是來要錢的!幹啥跟吃了槍藥一樣,火氣那麼大。”
村長見田春娥不思悔改,還在裝傻充愣,頓時也沒有好脾氣。
“她為什麼那麼火大,你心裡沒點數嗎?”
只要是種地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愛佔小便宜的鄰居。
他們會故意把地壟往鄰家推一推,這樣就可以把自家的地由一畝三分擴展到一畝半了。
都是農家人,都是靠在地裡刨食的,誰不想自己的地多一點,這樣就可以多種很多糧食吃了。
所以佔了兩分地的這種情況,還是臉皮比較薄的人家。要是跟他去掰扯掰扯,興許又挪回去了。
但是遇到田春娥這樣的。
由一畝地擴展到了二畝半,她是血不要臉了!
對待這種不要臉的人,你跟她掰扯是沒有用的。
能幹出這種缺德事兒來的人,還在乎你說她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曹雪梅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兒,所以悶聲幹大事兒。虎了吧唧的直接把快要收成的莊稼給她連夜埋了!
趕巧了不是,多年沒下過雨的天,那天竟然還下了一場大雨!一季的莊稼就這麼埋在土裡生根發芽,全毀了。
田春娥看到後,當場就氣過去半條命。
等她醒過來以後,對著曹雪梅是一百個不依不饒。這事兒當初鬧得可大了,差點要驚動了官家。
主要是田春娥一個寡婦家,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上來了,再帶著幾個孩子哭哭啼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誰還敢說她點兒什麼?
但是曹雪梅又不是吃素的。
秦家人又多。
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光是秦大柱和秦二柱兩兄弟按著田春娥,讓曹雪梅噼裡啪啦的一頓毒打,就夠她受得了。
反正因為這事兒,打那以後兩家要多不對付就有多不對付。
不是你見了我紅了脖子急了眼的想咬上一口,就是我看見你了就覺得手癢癢,不撓幾下子就過去不了。
更讓人頭疼的是,偏偏每次抽籤兒選地的時候,他們兩家都會挨在一起。
給這個調劑這個不服,給那個調劑那個又問他,為什麼要把他家遷走?該走的應該是那個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