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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意識時，耳邊傳來哥哥難以置信的咆哮聲：“什麼？終身癱瘓？”
“怎麼可能，不過是才拖了一天，怎麼可能治不好！”
“找你們過來是幹什麼用的！連我妹妹都治不好，你們算什麼專家！”
我的手指動了動，林帆立馬驚喜地喊了起來：“醒了！瑤瑤醒了！”
哥哥扯起嘴角，笑著安慰我：“瑤瑤別害怕，哥哥會救你的。”
林帆握著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淚水浸溼了我的手心。
“瑤瑤，等你好起來，咱們就結婚好不好？”
我疲憊地閉上眼。
“我好累，你們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
他們愣了愣，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注視著天花板，心臟千瘡百孔。
關心是演的，愛也是演的。
這些年來他們做的所有，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消息提示音。
我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可等我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後，才發現手機是林帆的。
置頂好友發來了好幾條消息，我一眼就看出那個卡通頭像是程小雨的。
程小雨為什麼會是林凡的消息置頂？他的置頂不一直是我嗎？
我顫抖著手點開對話框。
程小雨一連發來好幾張截圖，全是關於我的。
“林帆哥哥你快看，網上都在說衛瑤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呢！”
“她往後會不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呀，你們為了我這麼做，我真的很感動。”
“但是她敗壞了衛家的名聲可怎麼辦？會不會影響我以後的發展呀？”
我一點點往上翻，心臟也被一點點揉碎。
“小雨你放心，我絕對會把衛氏乾乾淨淨地交到你手上。”
“衛瑤已經給你把公司做上市了，往後你只需要安安穩穩地做你的總裁，剩下的我會替你擺平。”
“為了你的將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犧牲一個衛瑤也沒什麼。”
眼淚一滴滴砸在被子上，我捂著嘴壓抑著喉嚨裡的哽咽聲。
就連他和哥哥的對話，也都是在心疼程小雨。
“聽說衛瑤又在小雨面前炫耀了，還說以後要把小雨趕出家門。”
“她一直都是這樣，見不得小雨好。”
“都是我們把她慣成現在這樣的，看來必須要讓她吃點苦頭，才能不繼續找小雨的麻煩。”
我心中一片淒寒。
我從來都沒有欺負過程小雨，在她被找回來之後更是因為歉疚拼了命地想要補償她。
不管程小雨說什麼，他們總是無條件相信，甚至都不屑於來問問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
當初因為程小雨的失蹤，我被迫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設計專業，輟學回來繼承家業。
我努力工作，不眠不休，為的就是報答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恩情。
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打開手機，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封檢測報告。
是我和哥哥的親子鑑定書，我們其實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
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程小雨的來歷，她像是忽然間冒出來的一樣，拿著一張親子鑑定報告闖進了我家，說自己才是被調換的真千金。
後來終於被我調查出她偽造鑑定報告，李代桃僵的事實，可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哥哥，就遭遇了不測。
我給一串熟悉的郵箱發去了一封郵件。
對面很快就恢復了。
“你終於決定復學了！你是我帶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將來一定會大有所成，我等著你的迴歸！”
關閉郵箱之後，我又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喂，我是衛瑤，我想辦理註銷身份信息。”
“你註銷身份信息做什麼？”哥哥和林帆忽然出現在門口，林帆急匆匆走進來，拿起自己的手機，目光裡有些驚惶。
我淡然地搖搖頭：“沒什麼，一個朋友要移民國外，託我幫忙。”
哥哥舒了口氣，有些不滿：“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託你幫忙，這個朋友未免也太沒分寸了。”
“這些事你不用管，哥哥替你善後，你放心吧。”
我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總是讓我放心。
可明明他們才是傷我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