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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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我疲倦地睜開眼。
香甜的呼吸噴在我的後脖頸。
孟瑤睡得很熟，整張臉埋進我的頸窩，手臂箍在我腰上，是纏綿又溫情的姿態。
在床下我們有多憎恨彼此，在床上就有多兇猛地將對方吞吃入腹。
只有這樣極致的愛恨，才讓我有活著的感覺。
我轉頭，靜靜地看著孟瑤因熟睡而寧靜的臉，手指眷戀地順著她的輪廓勾勒而下，包紮的紗布也不能減損半分清麗。
十五年了，這張臉我還是怎麼都看不膩。
她馥郁的身體讓我有些意動，手指從她纖瘦的腰腹遊走到後背，摸到厚厚的紗布。
算了，剛捱過鞭子的人，我沒有浴血奮戰的興致。
然後翻身起床，準備去晨跑。
剛到樓下，管家告訴我，有客人上門。
一個男人走進來，明顯沒有昨天那位鎮定，見到我時腿都軟了，扶著沙發動彈不得。
我看到他俊朗的容顏，眸色冰冷。
程宇，居然自己找上門了。
他看著我，閉了閉眼，忽然狠心跪倒在地，顫抖著說：「陸總，求求你，把阿瑤還給我吧！」
「我什麼都不要，只想跟孩子和阿瑤過安穩的生活。」
「全江城都知道你們夫妻不和，求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們，我和孩子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他的聲音叫我心煩，胃裡也隱隱作痛。
我點了根菸，緩緩吐出。
「程先生，孟瑤是我的妻子。你伸手進我的口袋偷東西，不打折你的手已經是我仁慈，竟還要我把東西送給你？你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
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又畏縮又同情地看著我，說出來的話像軟綿綿的刀。
「阿瑤不愛你啊，你逼她嫁給你是不道德的。我才是她愛的人，她說跟我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
「我知道，你是因為身子髒了，沒有女人愛你，所以死死拖著不讓別人相守，你心裡一定很苦吧。」
「陸總，我覺得你很可憐。」
我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是啊，我都不能相守，你又憑什麼？」
我招手叫保鏢進來。
「送他去夜色上班，那裡正需要這樣的貨色。」
程宇臉色大變，驚怒叫道：「別碰我！阿瑤不會放過你們的！」
身後傳來孟瑤的怒吼：「陸百川！住手！你答應過不碰阿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