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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去文工團報道前夕的慶功會上,我被人有意灌酒。
不僅失了身還有了孩子。
大隊隊長兒子趙建設為護我名聲,主動承認我倆有情並結為連理。
婚後兩年,在我的支持下,趙建設成功考上大學。
臨報道前,替他收拾行李的我無意發現他壓在包裡最下面的日記。
這才知道,兩年前我的失身是趙建設與他鄰家妹妹賀秀英有意設計的。
賀秀英頂替我的名字去文工團報道,趙建設用孩子將我困在村裡,以防我發現真相。
我,只是他們倆向上爬的墊腳石。
那我就讓他們體驗一下,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是何感受。
……
我吸了吸鼻子,遏制住就要滴下的眼淚,將日記本放回原處。
門吱呀被打開。
已有醉意的趙建設紅著臉進來。
“井夏,大家都在找你,你在屋裡幹嗎呢?”
餘光瞥到我手中行李的趙建設有一絲慌亂。
“井夏,你亂動我行李幹什麼。”
說話間,他已著急忙慌地將行李包拿走,手向下探去。
感覺到日記本還在的趙建設眼看著鬆了一口氣。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我徹底意識到,趙建設在日記裡寫的話都是真的。
從我下鄉那一刻開始,他和賀秀英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一個有舞蹈功底的孤女,是他們最好的墊腳石。
趙建設為我求到他爸爸面前,讓大隊給我分了最輕的農活,賀秀英則為我包攬所有家務。
為的就是讓我擠出時間,抓緊練習,以便能成功考上文工團。
想到這,我心裡就是一團怒火。
他們不是不知道,我拼盡全力想要考上文工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繼承媽媽的遺志。
而他們,不僅毀了我的夢想,還奪走媽媽給我起的名字。
可在這個沒有介紹信,寸步難行的時候,我不能和趙建設撕破臉。
“建設,我一想到你要走,我就捨不得。”
看我眼眶泛紅的他壓下心中的不安,將我抱在懷裡。
“井夏,別擔心,只要一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和娃。”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外面等著咱們,咱快出去。”
說完,趙建設拉著我出了門。
院中,有好事的人看我出來,端著一杯酒就迎了上來。
我臉色一變,自從兩年前的那場意外後,我再未沾過酒。
抬手想將酒擋回去,只聽對方哎喲一聲。
令人熟悉的音線,讓我定睛看去。
賀秀英,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建設扶起跌倒在地上的賀秀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井夏,秀英好心敬你酒,你這是做什麼?”
“好心?”
我直視著趙建設雙眼,一字一句道。
“趙建設,你知道我不喝酒。”
我的回答讓趙建設一愣,還未開口。
他身旁的賀秀英拉著他的胳膊,哭慼慼地解釋道:“建設哥,別怪井夏姐,是我考慮不周,忘了井夏姐不能喝酒。”
看到自己心上人哭的趙建設眉頭緊皺,小聲安慰。
可賀秀英卻越哭越難受。
“是我不配,井夏姐城裡人看不下我這個鄉下人敬的酒。”
“我沒有。”
我的爭辯落在趙建設眼裡變成對賀秀英的撒氣。
不忍心自己心愛女人受委屈,趙建設轉身重新倒了一杯酒塞進我手裡。
“井夏,以前的事都已過去,你不要再耿耿於懷。秀英是為你好,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喝了這杯酒,就當你給秀英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