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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許逸舟還債，姜晚檸接下了夜店服務員的工作，女僕裝，貓耳朵，她慶幸還能戴個面具遮掩。
端著酒水進了包廂，看到裡面的場景後，姜晚檸瞬間定在了原地。
許逸舟穿著有些寬鬆的校服，不緊不慢地把桌上的兩沓現金裝進書包，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給錢那人仰頭往嘴裡扔了一顆糖，看到他正臉的那刻，姜晚檸睫毛一顫，抓著盤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怎麼是他，周子恆。
三個月前，他曾高調地追過她，整個校園人盡皆知，被接連拒絕後，他氣急敗壞地撂過幾次狠話就沒什麼動靜了。
只不過每次在校園遇到，他都會用侵略性的眼神掃視她，時不時還會露出玩味的笑，好像告訴她勢在必得，又彷彿在嘲弄著什麼。
許逸舟為什麼會和周子恆在一起？
周子恆又為什麼會給他錢？
下一秒，周子恆把腿搭在茶几上，語調散漫道。
“許學霸，咱報復姜晚檸幾次了？”
許逸舟從書包抽出一個日記本遞給周子恆，語氣淡淡。
“85次。”
周子恆接過後沒有看，他斜靠著沙發，玩兒一般，右手指尖轉著那本記錄筆記，許逸舟看了他一眼。
“再報復5次，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你說過，事成後還會有二百萬。”
“沒錯，姜晚檸拒絕我90天，我報復她90次，不虧，不過……”
周子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把筆記抓在手中，饒有興致地看向許逸舟。
“許學霸，我真的很好奇，我報復姜晚檸是因為她拒絕我，你呢？你是因為什麼？她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你對她就真的沒有一絲心軟的時候嗎？哪怕我讓你把她送到我床上，你也願意？”
姜晚檸聞言也向許逸舟看去。
許逸舟稍抬眼瞼，回視著周子恆，從他的眼眸中，姜晚檸看不到分毫情感波動。
半晌，清冷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我只要錢。”
短短四個字，像是一支利劍，精準地扎入姜晚檸的心臟，刺得她生疼。
鼓掌聲響起，周子恆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不知道對這個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給許逸舟倒了滿滿一杯白酒。
看著他喝下後，周子恆才又翻那本記錄筆記。
姜晚檸離他不遠，低頭就能看到上面的內容。
筆記上，是許逸舟寫的一份報復清單。
【找人撕了姜晚檸的貧困申請，讓她得不到貧困補助。報酬：一萬。】
【故意在喜歡他的女生面前對姜晚檸好，讓她被孤立，被霸凌，被排擠。報酬：三萬。】
【運動會騙姜晚檸胃疼，讓她來著例假替跑一千米。報酬：兩萬】
……
最近的一條。
【欺騙姜晚檸外面欠債，讓她……】
報酬……兩萬。
姜晚檸晃了下身子，她神情有些恍惚地看向許逸舟，不過半米遠的距離，他在她眼中滿是重影，像隔了千山萬水，模糊得要命。
一牆之隔的鄰居，從八歲到十八歲，她和他相伴了十年。
兩人的家庭情況都算不得好，一分錢掰成兩半來用。
他會拿著攢了好久的零錢，買一個巴掌大的蛋糕，以自己不愛吃的由頭送給她，會騎別人淘汰不要的車子載她上下學，會陪她一起玩幼稚的遊戲……
他們關係好到讓人誤會是早戀的情侶，老師甚至找他們談過話，但兩個人默契地從來沒有否認過這層關係。
她以為，他和她之間的窗戶紙，只差一個高考。
她信任他，喜歡他，計劃著和他的未來，他卻為了錢欺騙她，傷害她，想著法的幫她討厭的富二代報復她。
姜晚檸低著頭，努力壓下喉間的噁心。
二百萬，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該做的交易已經完成，包廂內的人又聊起了其他。
聊的什麼，姜晚檸不知道，她整個人彷彿被抽掉了靈魂，直到面前的光被陰影遮住，她猛然清醒，身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許逸舟垂眸看著面前的人，這個人從一進門就開始走神，他總覺得有哪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你……能把面具摘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