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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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江歲，源於一個關愛老人機構。
第一次見面，她也是護工，工作過程中總能溫柔平和的對待每一位老人。
後來我每週都去，每週都能看到她。
當我開始期待每週的見面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愛上了江歲。
半年後，我們在一起了。
和江歲剛剛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阿遇，我有很嚴重的自毀情結，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能惹我生氣哦。」
「如果你和我吵架，我肯定會做出很多反應過激的事情，甚至是自殺。」
我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發誓一定會對她好。
自那以後，我對待江歲小心翼翼，百依百順，生怕惹她不開心。
她一句話，我可以跨越大半個城市去給她買喜歡的蛋糕。
我的電話更是二十四小時在線，只要她需要，我隨叫隨到。
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她的自毀情結太過嚴重。
我對芒果輕度過敏，她卻每次都要給我送芒果奶茶，芒果塔。
我不願意吃，她就會撕心裂肺的罵我，罵自己，拿著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著我吞下。
等我吃了，她又會溫柔的抱著我，語氣親暱：「這不是可以吃嘛，以後我多給你做一點，你就不會過敏啦。」
江歲喜歡旅遊，喜歡一切刺激的遊戲，我卻有輕微恐高。
她逼著我去蹦極，我不願意，她就會不斷地撕扯自己的頭髮，扯得頭皮冒血。
我沒辦法，只能陪她去了，她和我雙人蹦極，我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風聲很大，只能聽到她一人的聲音：「沈遇，只有你肯陪我蹦極，謝謝你。」
結束後我不斷地冒冷汗發低燒，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了我一整晚，眼裡有些愧疚。
我們之間第一次遇到不可調節的問題，是因為我公寓裡養的小貓。
江歲不喜歡它，讓我送走。
這也是我第一次拒絕她。
吵架當晚，她割了腕，一個人躺在浴缸裡給我打電話。
「沈遇，都怪你不好，現在我要死了，沒有人會管你了。」
「你愛養多少隻貓都無所謂，現在我們分手了！」
我深夜開車到了江歲的樓下，嘶啞著嗓子求她開門，不要做傻事。
她沒有開門，只是帶著哭腔：
「反正我還沒有你的貓重要，你幹嘛管我！我死了都跟你沒關係。」
我跪在門外，抽了自己十幾個巴掌，乞求她的原諒。
「歲歲，我知道錯了，我會把貓送走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那時我簡直要恨透了自己。
隔天我就將小貓送到了朋友那裡，再也沒養過寵物。
第二次吵架，是因為江歲讓我刪除列表裡所有的異性。
我沒法答應她。
當天夜晚，她跑到海邊，坐在沙灘上給我打視頻電話：
「沈遇，我知道錯了。」
她的聲音委屈哀怨至極，下一句話讓人如墜冰窖。
「所以我決定懲罰自己，你覺得在海上淹死怎麼樣？等我死了，你不用給我收屍。」
「我不想看見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的心咯噔咯噔亂跳，一邊打著視頻電話穩定她的情緒，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海邊。
她就那麼站在淺灘，海水淹沒了她的小腿。
見到我，江歲作勢就要往海的深處走。
我想也沒想，一把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裡，遠離海邊。
她的目光掃向我頹喪的模樣，慢慢說道：
「阿遇，如果你下次惹我生氣，我真的會死的。」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緊緊的抱住她。
然後當著她的面刪除了列表裡所有的異性。
第三次吵架，就是現在。
因為我做的菜放了點辣椒，她認定是我不喜歡她，不在乎她的感受。
可是等我趕到天台時，才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我所珍視和不斷退讓的感情，竟然只是江歲和祁白的賭約。
而我，自始至終被江歲玩弄於鼓掌。
恍惚之間，天台上傳來的笑聲，都帶著嘲諷和惡意。
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我感覺喉嚨似乎被卡住，耳中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踉蹌幾步，失力靠在鐵門上，發出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