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婚禮路上,未婚妻被人綁架殺害。
唯一的遺物,是一張孕檢單。
五年後,在我公司上市的慶功宴上。
未婚妻死而復生,身旁還帶著已經四歲的兒子,身上佈滿被凌虐的痕跡。
她跪在我面前,淚如雨下。
“牧城,我被人拐進大山,硬生生被折磨了五年。”
“要不是我騙兒子是他的種,早就被凌虐致死了……”
我泣不成聲,竭盡全力補償未婚妻。
直到她讓我去幫繼弟頂罪。
“老公,如果沒有山哥,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救了我和兒子的命,現在一輩子是個殘廢,要是再進監獄,他根本活不下來的!”
我深信不疑,甚至都沒有找人查證。
直到開庭那天。
我收到一卷錄像帶,裡面都是她和蔣山這五年縱享歡愉的畫面。
“你難道就不怕他發現,兒子根本不是他的種?”
“怕什麼,他愛我愛到骨子裡,就算知道兒子不是他的種,也只會忍氣吞聲!”
我主動打電話給父親,承擔起兼祧兩房的責任。
替已經殘廢的繼弟,好好照顧他的未婚妻。
1.
“當年我假死,不就是為了把我的第一次留給你?”
“要怪也只能怪你,誰知道就這麼一次,我就懷上了鳴鳴!”
我怔怔看著錄像帶裡的畫面,雙手不自覺握拳。
指甲嵌入掌心的劇痛維繫著我岌岌可危的理智。
錄像帶繼續播放,陳含韻嬌哼一聲,整個人趴在蔣山身上。
床頭櫃上擺放著整整一盒用完的套。
錄像帶在我面前播放了一次又一次,整整五年,一日不落。
在我思緒都開始恍惚時,我接到了陳含韻的電話,她聲音急促。
“馬上就要到開庭時間了,你怎麼還沒來?”
“我告訴你,山哥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讓他進監獄的!”
還沒等我回答, 陳含韻就輕喘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一聲喘息,和錄像帶裡的一模一樣。
跟著陳含韻發過來的地址,我失魂落魄來到法院的休息室門口。
門半開著,她和蔣山親的難捨難分,一連五分鐘,才終於戀戀不捨分開。
陳含韻香肩半露,皮膚白皙光滑,根本沒有半點傷痕。
她抿了抿微腫的紅唇,眷戀視線纏在蔣山身上,話語中盡是得意。
“你放心好了,顧牧城現在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他恨不得用命補償我,更何況我現在只不過是讓他頂罪而已。”
陳含韻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可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不枉我讓山哥給他母親下藥,這五年,顧牧城疲於照顧他母親,根本沒有精力尋找我。”
蔣山在她臉上落下一吻,聳了聳肩無奈道。
“那藥頂多也就讓她半身不遂,誰讓她非要在我和含韻恩愛的時候推門,被氣到心臟病發了能怪誰?”
他們身旁坐著不少朋友,聽到兩人的話,紛紛調侃道。
“還是含韻聰明,等顧牧城進了監獄,他母親也沒有什麼活著的必要了,這段時間他像是個狗皮膏藥黏在你身邊,我們看著都噁心壞了!”
“也委屈山哥了,這段時間還要裝殘廢,鳴鳴也不能光明正大喊你爸爸,顧牧城那傻子還眼巴巴等著鳴鳴喊他爸爸呢,當了綠毛龜自己都不知道!”
陳含韻表現的毫不在意,就像是吃定了我。
聽到那些話,我瀕臨崩潰,整個人搖搖欲墜,扶著一旁的牆壁才勉強站穩。
我怎麼都不會想到,母親重病住院整整五年,渾身插滿管子,在無邊痛苦中多次和我說想要安樂。
竟然只是因為陳含韻想要不被人打擾,和蔣山苟且玩樂。
我強壓下眼底哀傷,顫抖著手推開門。
和陳含韻對視時,心底酸澀還是控制不住湧出,我嘶啞著嗓子說。
“我不會替他頂罪了。”
我話音剛落,就被衝過來的陳含韻一巴掌甩在臉上。
她整個人盛怒無比,惡狠狠瞪著我,怒吼道。
“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陳含韻指著蔣山蓋著薄毯的斷腿,一字一句像是利刃,把我定死在原地。
“山哥為了救鳴鳴,雙腿盡斷,你連這份恩情都不還,你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敢走,我們就徹底分手!到時候你跪著求我回來,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休息室的其他人視線在我和陳含韻之間遊離,有人開口勸我說。
“顧哥,含韻姐被硬生生折磨五年,你就不要刺激她了好不好?”
“山哥也是為了救含韻姐和鳴鳴,才會失手致人死亡,你是含韻姐的未婚夫,這罪本來就該你……”
聽到他們的哄騙言語,我徹底心如死灰,怔然看著怒不可遏的陳含韻。
臉上的刺痛讓我愈發清醒,我緩緩開口道。
“好啊,那我們就分手吧。”
“一週後,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