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4.
開庭的前一天,是我和林沫的婚禮。
她突然碰上公司緊急事務,要推遲一會才能到。
我一身黑色西裝,孤身一人來到酒店門口時,才恍然發現。
今天居然也是陳含韻和蔣山的婚禮,兩場婚禮在同一樓層。
電梯門打開時,一襲雪白婚紗的陳含韻剛準備進場。
她看著西裝革履的我,眼中滿是不屑,嗤笑道。
“現在想來搶婚?你覺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已經太晚了!”
“不過只要你乖乖認罪,向我磕頭認錯,我可以給你一個陪在我身邊的機會。”
我和林沫的婚禮低調,只邀請了父母和極少親朋。
我特意沒有邀陳含韻和蔣山。
我冷笑一聲,漠然回答說。
“祝你和蔣山百年好合,希望等他進監獄後,你還能等著他。”
陳含韻對我怒目而視,迫於司儀催促,這才冷哼一聲匆匆離開。
我坐在一旁等著林沫時,面前突然被陰影籠罩。
蔣山坐著輪椅牽著鳴鳴,他看著我,嘆息一聲說。
“你早點簽下認罪書,不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在牢裡,我還會託人關照你。”
“現在好了,含韻也不等你了,鳴鳴的撫養權也歸我了,你最後不還是要進監獄?”
見我不為所動,他從旁邊的香檳塔裡抽出一杯,整個香檳塔瞬間崩塌。
兩人瞬間被香檳塔淹沒,渾身都是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出的傷口。
蔣山渾身鮮血淋漓,他把鳴鳴護在懷裡。
陳含韻帶著保鏢匆匆前來,她看著蔣山懷裡心臟病發的鳴鳴,咬牙低吼道。
“是誰幹的?!”
蔣山抱著鳴鳴泣不成聲,鳴鳴嚇得嘴唇發紫,他顫顫巍巍指著我,帶著哭腔說。
“是他……”
她眼中恨意滔天,指揮兩個保鏢控制住我,叫人拿來一把剔骨刀。
每一刀,都落在我的斷腿上。
“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你已經瘋魔到連孩子都不放過了!”
鮮血飛濺,我右腿血肉模糊,血色模糊了我的視線。
她神色冷漠,瞥了眼我的斷腿,指揮保鏢把斷肢拿起餵狗。
“顧牧城,我給你的機會已經夠多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說罷,陳含韻打電話給醫院,斷掉了我母親的醫藥費。
我眼框欲裂,卻無法動彈,只能哀求說。
“不要……不要……”
“我認罪……”
陳含韻死而復生後,為了補償她,我將所有銀行卡全都轉到她名下。
就是為了給她安全感。
此刻卻變成了插在我胸口的利劍。
母親現在完全靠著呼吸機活著。
她停掉我母親的醫藥費,擺明了就是想要我看著母親死。
我終於服了軟,在認罪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認罪書上血色遍佈,陳含韻卻如獲至寶,無比滿意。
剛在認罪書上籤下字,我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他聲音焦灼。
“顧總,您母親已經病危了,您要不要來見她最後一面!”
我失血過多,瀕臨暈厥,哀求陳含韻把我送去醫院。
我只是想見母親最後一面。
可陳含韻依舊是毫不在意,她收好認罪書,不以為然到道。
“誰讓你沒有早一點簽字,現在把你母親都害死了,你還真是個喪門星。”
“不過心源不能浪費,到時候我會移植給鳴鳴。”
“對了,為了補償你,我可以每個月多陪你一天。”
她眼中的得意還未散去,電梯門就再一次被打開。
林沫看著我斷裂的右腿,俏臉上佈滿寒霜,話語中的血腥味比現場更甚。
“誰幹的,自己給我站出來!”
“敢動我林沫的丈夫,誰給他的膽子,真是不想活了!”
在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畢竟林沫那麼年輕就能坐上代理總裁的位置,手段堪稱雷霆。
沒有人想要觸怒她,也沒有人能夠承擔後果。
人群中,所有人用目光看向陳含韻和蔣山,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等待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