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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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我掙扎著起來，警察卻摁住了我：“你斷了一根肋骨，先別亂動。”
接著，他拿著紙筆要對昨晚的事做一個調查。
我滿心滿眼都是奄奄一息的兩個老人。
一夜過去，不知道他們情況怎麼樣。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裡，你們讓我出去！”
警察摁住了我，說我夠囂張的。
無奈下，我只能把前後事實說出，說得他們一愣又一愣。
忍耐著不舒服，拒絕了警察的幫忙，我匆忙趕往另外一個醫院。
三院門口，康芙芙伸手環抱住宋曇易的肩膀，踮起腳來主動親吻他。
宋曇易把人拉到懷中，暖黃的陽光灑下，他加深了這個吻。
路過的人駐足，發出熱烈歡呼聲。
康芙芙羞紅了臉，小手捶打著宋曇易，他趁機抓住了那隻手，放到嘴邊親吻。
我衝上前去，把宋曇易撞倒在地上。
“你這個畜生！仗著精神科醫生的身份，欺騙我這個病人家屬，哄騙我的妻子，當眾對她動手動腳！”
宋曇易被我打到起不來，他大聲辯解：“傅一沐，你幹嘛！我這些都是治療手段，你不是說你愛芙芙，難道你不想讓她恢復記憶嗎？”
熱血湧上腦袋，我又打了他一拳。
撐著地面站起來，朝著他的關鍵處狠狠踹了一腳。
“去你的，騙子！醫生要跟病人保持距離，我就沒聽說誰家醫生治療用親吻摟抱的！你這是違反職業道德！你這個庸醫！人渣！騙子！”
我瘋狂大罵，完全不顧以往的體面。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在踏入三院之前，我收到了短信。
二老已經去世了。
他們，徹底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小時候，我爸媽忙著做生意，總是顧不上我。
是康爸爸康媽媽把我接到他們家裡去，給我做飯，哄我睡覺，給我穿衣。
很長一段時間內，康爸爸康媽媽彌補了我對父母的期待。
跟康芙芙結婚後，我一度興奮到睡不著。
不僅僅是因為娶到了自己愛的人，更是因為二老真的成為了我的爸媽。
現在，他們去世了，連臨終前的遺願，我都沒能完成。
鬧到三院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我還不肯罷休，當著院長的面聯繫記者同學、律師同學、衛健委親戚、衛生監管安全會朋友……
我爸媽經商幾十年的人脈關係，這一刻，被我利用個徹底。
院長不斷擦著額頭的冷汗，為了安撫我，當眾宣佈取消宋曇易今年的升職資格跟獎金福利，讓他暫時停職回家休息。
“居然不是馬上辭掉，院長，宋曇易這個人渣害我夫妻離心，這種沒有半分醫德的人，你就不怕他禍禍你其他病人？”
我捏了捏手機，威脅意思明顯。
“你夠了！”宋曇易揚拳要朝我打過來。
我故意沒躲。
突然，一道人影閃到我面前。
“啊！”
康芙芙捱了一拳，發出慘叫。
她靠在了我的懷裡，扭過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老公，一沐，我想起來了！我通通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