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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現在在哪裡?我的腿被打斷了,你的醫術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我不想變成一個瘸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聲音帶著心疼。
“怎麼弄的?哎,我現在邊境這邊,兩週後回去我會派人來接你,修養好正好上大學,一切等到了再說。放心,無論是什麼腿傷,你姐都能搞定。”
有了姐姐的承諾,顧承安終於放下了心,安穩地睡了。
為了方便學習加上唐書婉的關係,他一直租住在唐書婉家附近,同在一個院子。
這段時間唐書婉每天都會帶好吃的點心,好玩的物件來看望他,儘管他都明確拒絕了,但她依然如此,他明白這只是她短暫的良心不安。
一天唐書婉離開後,手包忘在了顧承安屋內,他想送回她屋裡,便和管理的王嬸要了鑰匙進了屋。
她的屋子很乾淨裝扮得很漂亮和唐書婉的人一樣,但從不讓他進。
他將手包放在書桌上,卻在敞開的抽屜前停住了腳步。
一封、兩封、三封…….唐書婉和劉燁有整整兩百多封書信!
她小心翼翼地存放著,連信封開口都是用刀仔細剪裁,就怕毀了劉燁的一個字。
記得上個暑假唐書婉去別校公派交流時,他因為思念連續寫了數十封信寄給她,一個月後她才短短回了六個字。
“不愛寫信,勿念。”
可是這樣惜字如金的人會給劉燁寄去一封封寫滿愛意的信,寫到最後說不完加了一行又一行,原來她愛的樣子會這麼濃烈。
他看不下去,整理恢復原樣出了門,將鑰匙還給王嬸。
“小子,你都是人男朋友了,鑰匙你留一把唄。”
王嬸是院裡的老人,這三年來看著這對年輕人終於修成正果,打心眼裡替他們高興。
“不用了,我們馬上都要上大學了。”
“啊?你也考上了?之前怎麼沒聽你說呢?”
其實他每年的分數都考得還行,留級也只是追唐書婉的計策而已,這次她考好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再留級了。
原本他想等畢業典禮結束後給唐書婉一個驚喜,告訴她上了醫科大學,但現在這個驚喜不用說了,而且他也會讓姐姐申請去別的校區念。
想到這裡,顧承安請王嬸找了一個收廢品的人,將他帶不走的東西都賣了,和唐書婉家裡一樣的檯燈、她獲獎送的碎花桌墊……通通不要了。
王嬸舉著一副水彩畫,直可惜:“小子,這麼好的畫,你也不要了?”
高考前,他帶唐書婉去公園散心放鬆,那天他穿襯衫划船的背影被她偶然記錄下來,他滿心歡喜一直好好保存著畫,但直到剛才他才知道,唐書婉畫的不是他。
“我不會忘記我們曾經一同踏青划船,你穿著藍白格子襯衫的樣子,那麼朝氣蓬勃。”
所以她在他們相像的背影中想的人是劉燁。
想到自己的痴戀與自以為是的幸福,在唐書婉眼裡會有多麼可笑,他就忍不住酸了眼,將畫撕得粉碎。
“王嬸,這畫有水漬不好看,還有這個月房租給你,下週我就搬走了,你可以找新租客。”
王嬸應著,總覺得顧承安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收廢品的人前腳剛走,唐書婉就回來了,她看到地上有堆紙屑。
“撕了什麼東西?你賣什麼廢品,這麼一車?”
顧承安將紙屑攏進簸箕,沒有抬頭隨口回:“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唐書婉察覺了顧承安出院後的冷淡,她覺得一切跟他受傷有關係。
忍下了脾氣,將新買的芝麻餅遞給他。
“城東那家老字號,特意買給你的,很甜的。”
“我不要。”
顧承安沒接,一袋的餅碎在了地上。
唐書婉又氣又忿,伸手指著顧承安質問:
“你從出院後就這樣,是不是心裡對我有怨氣,怪我讓你受了傷?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幹什麼擺出這種姿態!我天天熱臉貼著你的冷屁股,我好受嗎!早知道這樣,寧願你沒有救我我也不用受這些氣!”
顧承安笑出了淚花,“你真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