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塗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西顧看著有些不太能理解。
難道她的獸身有什麼問題嗎?
塗硯想了想,還是覺得說不出口,最後臉都憋紅了,才說“總之,阿顧別暴露就好。我也是為了我們的以後的生活……”
見塗硯不想說實話,西顧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隨口應付了句,“哦,我也不是很想變成獸身,畢竟太小了,你一個沒注意,我可能都會被壓死。”
塗硯聽到想要的答覆,也終於滿意的揚起一絲笑意。
西顧卻是越來越笑不出來了。
在搞不清他阻止自己暴露獸身,到底是出於什麼想法前,她一律當做是可笑的霸佔行為。
因為在黑豬獸人洞穴外,塗硯就親口承認過,他不想西顧被別的獸人搶走。
可這裡是獸世,是一雌多雄的世界。
雖然她暫時還沒有想要收多幾個獸夫的念想。
但她也不排斥這種規則。
至少,不會有像塗硯這種,在這個世界應該算是離經叛道的想法。
“……我休息好了,你呢?”西顧莫名其妙有種快些趕路的緊迫感。
而塗硯卻絲毫未察覺,她開始變化的情緒。
還憨憨的跳下二人休息的石頭,滿身陽光味的朝她笑,“阿顧休息好,那我也好了。”
笑容在斑駁中有些晃眼。
西顧原本涼薄的心,又突然有些動搖,不免在心底感嘆‘美色誤事!’
有了昨晚的教訓,塗硯再也不整石屋那些花裡胡哨了。
老老實實帶著西顧尋找適合過夜的地方。
這次,他選了一處蘆葦遮蔽的荒涼地。
四下都是沼澤,只有這一處要多不多的蘆葦,長得遮天蔽日的。
大概是除了能擋那曠野的風,便一無是處的雞肋。
但西顧一眼就看出,這地方看似不完美,卻是入夜後,誰都不會想要涉獵的區域。
就是賭的性質太大,多少讓現在的小弱雞貓族少女,有些心慌。
太陽落山前,就著今天最後的光明,塗硯從懷裡掏出那半顆紅果果遞給西顧。
而比紅果果更快出現西顧眼前的,又是那商城自帶的附加功能。
【紅果果:又稱樹薯,口感微甜,果皮微毒,果肉可食用。常見於陽光充足,空氣溫暖的平原地帶,適合加工儲存。】
【是否選擇上架?】
看到系統顯示常見於平原,西顧果斷拒絕上架。
等不了兩天,她就會隨塗硯抵達紅樹林平原。
到時候還愁沒這種果子上架嗎?
再說了,塗硯還在面前看著,她也解釋不清,有她臉大的紅果果憑空消失這件事。
不想塗硯看出端倪,西顧一副很欣喜的小表情,接過紅果果就往嘴裡送。
西顧只把這果子想象成紅薯類的口感,沒成想,這紅果果磕牙。
原來只是名字叫樹薯而已,本身和薯類沒多大關係,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種……
“這麼硬?”
以為西顧會喜歡,卻不料他的小雌性眉都皺起來了。
“慢點吃,磕疼了沒?我看看!”
伸手又要去掰她的嘴看。
這次西顧很順手就避開了,“嗯,不疼。”
塗硯沒有碰到她的臉,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還是落寞的收回。
西顧舉起那半顆紅果果左右端詳。
看不出這果子有什麼可加工的地方,倒是讓她有種‘這麼梆硬,都可以拿它砸惡獸腦袋了!’
塗硯見西顧只看不吃,便主動從西顧手裡接回紅果果。
利落的將果實掰開,並掰成一塊塊小的,再放回西顧手裡。
細心周到的讓西顧都要有些捨不得他了。
“謝謝你!你也吃,應該是你好不容易帶回來的,不能全讓我一個人吃了。”
聞言,塗硯笑得見牙不見眼,他的小雌性總是十分關心他。
這讓他感覺很舒服。
只是紅果果就那麼半顆,他吃了,他的阿顧怎麼辦?
所以,又從隨身攜帶的獸皮裡掏出一顆嘶嘶果,拿到西顧面前晃了晃,“我吃這個,比起紅果果,這個味道才是適合雄性的。”
西顧“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就捏起一塊紅果果送入嘴裡。
的確掰成小塊之後,更適合咀嚼。
這種口感,西顧說不上來像什麼,但能吃出來裡面的甘甜,應該也是屬於澱粉類的果實。
若是加工,應該也和她理解中的加工差不多。
要麼曬乾水分製成果脯,要麼分離出澱粉,總之,也就那麼些吃法。
見西顧吃進嘴後,並沒有像吃到嘶嘶果那般表情難受,塗硯忍不住問她“阿顧喜歡紅果果?”
已經十年沒吃過這種原生態水果,西顧當然喜歡。
嘴裡都來不及嚥下,就用力的點頭,“嗯嗯,喜歡!”
聽小雌性說喜歡,塗硯滿意的憨笑看著她,一度連酸澀的嘶嘶果,在他嘴裡都變得不那麼酸了。
“阿顧喜歡的話,等回到淺海灣,我就去跟族長說,將我們的新房就搬到那片紅果果最多的林子旁邊。”
“啊?”西顧聽得茫然,“我好像也沒……”‘那麼喜歡’還沒說出口,一抬眼看到塗硯逐漸紅溫的臉。
嘴上這麼說,但在西顧心裡卻是想的‘等到了平原再說吧!跟不跟你走,還得再看看情況。好像一開始也沒答應嫁給你啊?怎麼還說到新房上去了?’
只是西顧不知,確實是她理解錯了。
當初默認留下來,後面又不牴觸塗硯的親暱,這在獸世就已經是同意結侶的意思。
都怪小西顧這個原身的見識不多,她才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把自己給賣了。
“阿顧是想說什麼?什麼好像也沒?”
“呃,沒什麼,我吃好了。”
不知為何,對上塗硯那雙眼睛,她就會有些心虛。
塗硯也不懷疑她的欲言又止,聽她說吃好了,便把自己剩下的嘶嘶果趕緊塞進嘴裡。
只是那半顆紅果果,西顧只吃了一半。
剩下的,也的確是牙齒嚼的發酸,實在吃不下去。
塗硯將她吃剩的全部用乾淨的樹葉包好,然後藏到他身上的獸皮裡。
不是他小氣,而是這紅果果已經是當下他能拿出的最好食物了。
西顧吃不完的,留著下一頓再吃,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夕陽斜暉很快就沉寂下來。
已經過了兩個沒有光亮的夜晚,西顧還是覺得長夜難捱,突然就有些想念那個擁有網絡和手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