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京都城郊一處小村落旁的茅草屋。
秦漣漪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看到遠處的陸勁松,快跑迎上前,路上鞋掉了一隻都沒顧上撿。
她焦急道:“媽快不行了,你快去找醫生來看看!”
陸勁松不言,只是冷冷看了秦漣漪一眼,而後走進茅草屋。
茅草屋內,林毓君迷迷糊糊地睜眼,只看到茅草蓋的屋頂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洞,冷風正透過那個洞吹進屋內。
林毓君身上厚重的,黑乎乎的柳絮被一點沒有保暖效果,她就好像躺在冰窟窿裡一樣。
隔著一層薄牆,林毓君聽到自己那個哭包兒媳秦漣漪焦急的聲音。
可惜,陸勁松可不是什麼孝子,她這雙腿就是他動手打斷的。
要不然怎麼說陸勁松不愧是陸沛雲最看重的兒子呢,敢打斷自己親媽的腿,可不是一般的白眼狼。
陸勁松推開秦漣漪,徑直走向林毓君。
下一秒,林毓君就看見自己的大兒子陸勁松站定在床榻前,一臉譏諷道:
“媽沒想到吧,當年你害死葉蕊,現在就要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林毓君只覺得可笑,陸勁松不愧是陸沛雲的孩子,血液裡的一脈相傳的出軌。
“葉蕊?”林毓君恍若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言語中透著不屑:“哦,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那個?”
“不是你逼著她去墮胎的嗎?這麼算來,她應該是你害死的才對吧?”
林毓君這一生敢愛敢恨,對眼前這個大兒子的感情,早在他支持陸沛雲把她趕出家門時就已經耗盡了。
林毓君用最惡毒的話回覆:“聽說她死的時候,你連屍體都不敢收斂。”
“你不是喜歡她,喜歡的要死要活嗎?怎麼沒見你抹了脖子跟她下去啊?當初不敢和她一起死,現在來我這裡逞英雄來了?”
“你和你爸陸沛雲一樣,骨頭裡是個下賤坯子,虛偽小人。”
“你以為葉蕊真的喜歡你?不過是為了錢虛與委蛇而已,你這種男人,哪個女人會喜歡你?”
陸勁松從小就知道林毓君這張嘴毒死人不償命,卻沒想到有一天迴旋鏢會落在自己身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小蕊是真心愛我的!都是你這個毒婦逼死小蕊的!”
他恨不得伸手掐死麵前這個女人,但是一想到她馬上就要死了,沒有必要髒了自己的手。
她死了不要緊,自己剛得了工作,可不能叫這種事情髒了自己的手。
“隨便你說什麼,反正你已經落得了眾叛親離的下場,到了地下,和小蕊好好道個歉,她那麼善良,說不定會原諒你的。”
陸勁松假惺惺道:“爸爸今天設宴娶小媽進門,想著叫你沾點喜氣,特意叫我給你送點喜糖。”
說著,陸勁松隔著兩三步遠的距離給林毓君扔了兩三顆紅色的糖。
他的動作輕巧,那兩三顆糖卻好像山一樣砸在林毓君身上,瞬間就把林毓君強撐起來的一口氣打散了。
秦漣漪剛走到門口,聽到這樣一番話,意識到他根本沒有想救林毓君的想法。
她一把將陸勁松推開,衝到林毓君床前就想靠著自己把林毓君扛起來送去醫院。
奈何林毓君雖然因病瘦了很多,但是也不是秦漣漪一個弱女子能扛動的。
秦漣漪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一次好不容易扛起來了,沒走兩步就體力不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