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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鄭媽媽吃了閉門羹,不過她不會放棄的,她找到了上次的介紹人,協商解決。

“周阿姨,上次你給介紹的徐慕寒,我女兒看中了,她很喜歡,很滿意!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安排一下?”

“鄭媽媽,徐慕寒性格古怪,上次好說歹說才同意的,這我可辦不到呀!”

鄭媽媽從包裡摸出來一沓紅鈔票,“你只要約他出來跟微微見個面,我保證,這裡全是你的!”

“你當真?”

周阿姨看著這麼多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腦袋一轉就答應了。

“先給你一半,事成之後,再給你另外一半!”

周阿姨回到家,左思右想,終於想了一個辦法。

她老花眼不太好使,摸索著老人機想打給徐慕寒,撥了三遍才接。

“小徐啊!姨有個事請求你,就是上次的相親,能不能再去一次呢!畢竟是你先放人家鴿子!”

“周姨,上次我已經講得很明白了,目前沒有結婚談戀愛的打算!您為什麼為難我呢?”

“你看小徐,周姨的老伴癌症晚期了,對方家裡開的條件相當不錯,要是你再去一次,我就能得到不少的好處!你就當幫幫你周姨吧!”

周姨是徐慕寒現在的房東,顧及周姨和周叔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徐慕寒思索了片刻,便答應了。

“周姨,這人我願意去見一面,就當為了您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可我的本意都不會變的!”

“小徐啊,太謝謝你了!”,周姨頓時變得喜笑顏開,果然,金錢的力量就是好使。

徐慕寒家境貧寒,父母早逝,從十五歲開始,便是一個人獨自生活。

大四下學期,徐慕寒陰差陽錯租到了周姨的房子。

房子很溫馨,單間配套,有獨立衛生間,外加一個小花園,老兩口還在園子裡蓋了鞦韆,一年四季,園子裡都開滿不知名的花,園裡的每一幀都能拿來做屏保。

徐慕寒一生很節儉,大年三十窩在出租屋裡吃泡麵的時候,恰巧周姨過來送滷豬腳,那身材看著屬實心疼。

從那以後,不管多晚,每年周姨會等著小徐一起吃年夜飯。

徐慕寒剛開始也畢恭畢敬、推諉著,後來也漸漸習慣了。

徐慕寒大學裡一直勤工儉學,一人打三份工,一塊錢當兩塊錢花,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骨子裡透露出很明顯的自卑感。

特別是在看見別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時候,逢年過節的時候,生病的時候……一種油然而生的自卑與羨慕,溢滿心頭。

可他又能怎麼做呢,只能把這種糟糕心情揉碎了放進心底。

男兒當自強,只有當自己強大,才能去想那些身外之物……

周姨的孩子早在多年前因成績優異被保送出國留學,在國外改了國籍,被美國科研所錄取,研究原子彈去了。

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回來過,也沒見他們通過電話。

這種國外的保密組織只能是兒女聯繫父母,父母不能聯繫兒女。

每到逢年過節,幾乎都是她們老兩口度過,冷清得不行。

直到徐慕寒搬了進來,她們兩個的生活才漸漸好轉,日子逐漸有了煙火氣。

周姨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天冷了催促他添衣,熱了提醒他開空調……

或許徐慕寒就是周姨對親生孩子的一種寄託。

徐慕寒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時常幫著周姨做一些簡單的家務事,幫她摘菜,打打下手。

他大學畢業那年整天找工作,是周姨給安排的一日三餐,雖然是粗茶淡飯,倒也可口美味。

可以說沒有周姨就沒有他的現在。

後來徐慕寒閉關數月考上了南大的編制,成了一名漢語言教授,這日子才漸漸好了起來。

不過到現在八年了,他依然住在周姨的院子裡。

看起來院子是連在一起的,其實兩家人出門都不在一個方向。一個從前面出,一個從花園出。

徐慕寒每到逢年過節都會給她倆帶些補品,然後再陪著她們嘮嘮家常……

只不過,徐慕寒遲遲不願意談戀愛,大概和他原生家庭有關。

他的爸媽以前是貴州偏遠山區的農村人,父母包辦婚姻,年齡相差七歲,倆人沒有見過面就結婚了。

結婚後發現雙方性格不合,但是已經為時已晚,那時候已經懷了徐慕寒。

沒辦法,生下他後,爸媽天天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後來越演越烈,乾脆拳打腳踢、惡語相向,這日子是越來越過不下去……

小徐小的時候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難免會有陰影。

看著母親被打得滿身淤青、哭天喊地,其實他自己心裡特不是滋味。

可他年紀尚小,又幫不了什麼忙,惹惱了爸爸的話,反而可能會得到一頓毒打……

直到後來一場意外,帶走了他的父母雙親。那一年,是小徐最悲慘的一年,親戚朋友也都不願意收養他,他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活……

不知道那些灰暗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小小的身體便撐起了整個家。

車禍的肇事方也窮的叮噹響,四個口袋一樣重,只能匆匆簡單安葬父母后,得到一筆為數不多的賠償款。

小徐帶著賠償款獨自生活,靠著政府的補貼和親戚的捐款,才活到了現在。

這樣的苦命人,卻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毅力,靠著國家的補助和助學貸款,考上了南大這樣的一流大學,這一路走來,也算經歷了千難萬險……

對徐慕寒而言,學習就是他的全部,學習以外的都別來沾邊。他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沒談過戀愛也不想談戀愛。

這樣的人,往往會被別人貼標籤:他不行,他有病,他是gay。不過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貸款還未還完,其他都不再多想……

“我聯繫好了,週六中午12點,在蘇蘇裡落日餘暉音樂餐吧,你倆再相親一次,這次可不能再放人家姑娘的鴿子了!”

“好的,周姨!”

一邊的鄭知微得到這個消息後,開心的手舞足蹈,蒙著被子樂呵著。

她緩緩起身在自己的臥室裡竟然翩然起舞,嘴裡吐出“啦啦啦……”的聲音,隨著自己的步伐,向左,向右,再緩緩提起裙角,勾勾腳尖,轉圈圈……

舞畢,繼續拿著那張照片,睹物思人。鄭知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如此痴迷。

不知不覺笑出了聲。

“微微,你在房間裡高興什麼呢?笑得這麼大聲!”媽媽推開房門,手裡拿著一盤子蘋果和橙子的拼盤,鄭知微連忙收起那張照片,藏在了凳子底下。

“微微,吃水果嗎?”

“媽,您能不能出點聲,嚇到我了!”鄭知微看了眼盤裡的水果,“媽我不吃含糖高的水果,最近都胖了!”

“是你太過專注了,我一直敲門,你都沒反應!”

“是嗎?”,鄭知微漸漸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顏控,對待這樣的帥哥,也會失去分寸。

“媽,你說明天相親,我穿什麼去呢?”

“你穿什麼都好看的!”

“不行媽媽,我得出門買件好看的衣裳!我對那個男人很是期待,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

“微微,你矜持點!咱又不是嫁不出去!”

“媽,你不懂,要先下手為強!”

媽媽也讀不懂自己的女兒,一會不屑一顧,一會恨不得貼家身上,對此,表示無奈。畢竟自己的女兒,怎麼也是要寵著的。

鄭知微約著發小葉瀾嶼來到商場,逛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約會的衣服。不是顯老氣就是太華麗……

葉瀾嶼提醒她往左邊看,“微微,你看那件衣服怎麼樣?”

鄭知微抬頭,一眼定格住了,那件衣服是小香風套裝,領口有一黑色蝴蝶結,蝴蝶結上閃閃亮亮的,既彰顯了年輕女孩的俏皮可愛,又不失知性溫柔,鄭知微看著這件衣服說:“就它了!”

她看著手提袋裡的衣服,舒了一口氣:“終於買完了,腳都酸死了!瀾嶼,今天就到這,晚飯就不一起吃了,太累了!”

“好你個鄭知微,見色忘友,我一個大活人生生陪你逛了一下午,連句謝謝都沒有!”

“抱歉啦,下次補上!瀾嶼抱抱!”

“做作……”,葉瀾嶼知道她的個性,鼓著嘴,氣鼓鼓的走遠了。

第二天一睜眼,鄭知微便起床開始精心打扮,穿著那件“戰袍”,打算一舉拿下徐慕寒。

按著約定時間,鄭知微故意玩晚到了兩分鐘,來到餐吧掃視一圈,只見有個男人背對著他,手裡拿著一瓶啤酒。她想,這應該就是徐慕寒了。

她快跑過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那男的聞聲回頭,竟然和照片上的男子相差甚遠。鄭知微嘴角微微一顫,連忙說:

“這位大哥,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這位大哥叫張德良,上午剛從牢裡刑滿釋放,正巧沒地方去,找了一個喝酒的地。鄭知微見大哥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喝著他手裡的飲料。

“沒事!”

張德良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剛剛過來的她,眼睛望成了星星,心想:“這妞極品啊!還從未見過身材如此高挑勻稱的女人!”

張德良入獄三年,三年沒碰過女人,他出來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先睡上一個。

鄭知微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坐下,張德良左顧右看,見她一個人,便醉醺醺地走過來搭訕:

“美女,等人啊?”

那隻手無意間往鄭知微肩膀上摸索著。

“是的,不是等你這種癩蛤蟆就行!”,鄭知微見慣了這樣的老色痞,那張嘴,像是淬了毒,帶著一股狠勁。

微微的手在包裡捏緊了她的防狼噴霧,只要這糙漢敢再多動一分,她立馬出手。

這一幕恰好被上來的徐慕寒看見。

那位大哥想要抬手,見後面有人來了,便收回了拳頭。

看著後面的徐慕寒,放出狠話,“你給我等著!”

男子走遠後,徐慕寒慢條斯理的從樓梯間走出來。剛好對上鄭知微的臉。

“您好,請問是鄭知微小姐嗎?”

“是的,您就是徐慕寒?”,鄭知微眼睛都看直了,這真人竟然比照片上更加吸引人,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正氣。

“上次不好意思,放你鴿子了!”

“沒事沒事,不打緊!”

鄭知微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你喝點什麼餐食?”“哦,不要喝點什麼飲料?”,無處安放的手扣著桌上綠色的餐布。

“喝白水就行!”

“服務員,來一杯白開水……”

“我想咱倆也沒什麼聊下去的必要,我就直奔主題了,我不準備談戀愛,也沒打算結婚生子!這次來,只是為了不讓周姨失望!”

鄭知微原本上翹的嘴角,慢慢的向下彎起,眼裡也逐漸沒了光亮。

“請問,我是有什麼地方你不滿意嗎?或者是我不好看!身材不夠好?”

“沒有,你很好,只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有病!”

徐慕寒不想繼續聊下去,隨便編了幾句。便起身辭別。

“鄭姑娘,希望你找到自己的有緣人!但是那個人肯定不是我!”,說完徐慕寒轉頭就走了,消失在餐吧裡。

“難道我就這麼不堪?”

“你以為你是誰啊!”,鄭知微跺著腳,嘴擰成了麻花。

從小嬌生慣養,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拒絕他。鄭知微開始疑惑,她明明那麼好,守身如玉,潔身自好,一點也不給別人任何近身的機會。就是為了把最好的自己留給最愛的人。

連多看一眼都不行?只是試著接觸都不可以嗎?她瘋狂反問自己!喝了幾杯烈性酒,便晃晃蕩蕩出了餐吧。

餐吧外剛剛那位大哥在暗處等著她出來,她剛剛激怒到他了,說白了,他剛出來,內心無處安放的慾望在此刻達到頂峰,順便劫財又劫色。

見她上了出租車,便也上了一輛車,尾隨著她。越跟越覺得不對勁,竟然來到富人別墅區。

見這個女人是一個富婆,張德良動起了歹心,只是這裡保衛森嚴,不太好動手。他也不想剛出來就被送進去吃牢飯。

張德良看著名字溫良,其實與名字恰恰相反。他小時候就因為失誤殺人蹲過監獄,沒想到,鄭知微會被這樣的人盯上。

他回到三年未歸的老破小,看著這裡的環境,再想想剛剛的高樓別墅,一股強烈的恨意湧上來,他不甘,他不甘心一輩子就生活在棚戶區裡。

他精心計劃了一場“陰謀”。

鄭知微渾然不知被跟蹤的事,直到開門的李嫂看見了身後的車輛。

“太太,剛剛有車跟著小姐!鬼鬼祟祟的!會不會是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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