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盤問，付寧才知道，蘊城為了推動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年後會打造一個集人工智能技術研發、應用、產業化於一體的科技城。
政府是要推進蘊城的經濟轉型升級，實現更高質量的發展，如果實施運作順利，將會成為蘊城、乃至全國人工智能產業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這就表示，無論是哪個企業拿下了這個項目，都將擁有在這個產業領域的主導權，甚至有可能發展為集團的支柱產業。
而這個消息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可是祁延徹竟然猜到了！
他是察覺到了這個方向，所以才聯繫到楊碩確定消息，並且有意願跟楊碩手底下的產業合作，在建設科技城的階段互惠互利。
畢竟，後期的研發和產業化，像楊碩這種大老粗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付寧聽的非常認真，瞭解完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剛剛還很感興趣，這就聽困了？”
楊碩手裡拿著那杯紅酒，冷眼看了她一眼。
“離過年還三四個月呢，準備也不差這一天。”
付寧只覺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隨即站起身來，把外套放在沙發上。
“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太困了，我先回家。”
“我叫個人送你。”
“不用……”
“我送吧，順路。”
祁延徹的話剛出口，人已經離開沙發，並向楊碩伸出了手。
“楊總，時間不早了，就不叨擾了，往後常聯繫。”
楊碩也跟著起身，和他握了個手。
“那就麻煩祁總把付寧送回去吧，就當是員工福利。”
神一樣的員工福利！
被老闆送回家竟然也算員工福利？
這跟年會抽獎，抽到跟老闆合影有什麼區別？
付寧只覺得睡意都消散了一些，但是目前這種場合，開口拒絕又好像不太好。
隨便吧，能早點回去睡覺就行……
她在旁邊陪著笑，在祁延徹轉身離開的時候，朝楊碩擺了擺手，然後跟著一起往外走。
到了會所的門口，服務員把她的外套還給她，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上了祁延徹司機開過來的車。
車裡面很安靜，她跟祁延徹坐在車後排，分分鐘都想瞌睡過去。
還沒入職呢，總不能就這麼睡在老闆車上吧？
“祁總，您是怎麼會猜到政府規劃的？”
祁延徹聞聲，稍稍側目看向她。
“大趨勢，最近幾年，人工智能在各個領域都有所應用，但是研發週期長、成本高，如果想把這些應用產業化，勢必要加強扶持力度、擴增研發團隊，蘊城政府有先進的經濟理念和前瞻性，這樣的事情肯定會積極爭取。”
“您不是一直在國外嗎？對蘊城政府都這麼瞭解？”
“隨便看一看蘊城近十年的產業發展，不難得出結論。”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哪怕說出來的是這麼小眾的語言。
隨便看一看，就猜到了政府正在保密的產業規劃。
並且已經在著手洽談合作伙伴，準備促成這件事情了。
果然天才跟普通人之間，是有壁的……
付寧無話可說，只是默默地收回視線。
卻沒想到，又聽見了他的聲音。
“從前倒是不知道，你跟楊碩私交甚篤。”
“意外吧？還有祁總查不到的事情呢……”
她悠閒地調整了坐姿，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顯然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祁延徹心下了然，便不繼續追問。
“我對員工的私生活沒多大興趣，不影響到工作就行。”
“您放心，沒什麼影響的，我只是偶爾給他些意見，從不接觸他的任何生意，就連瀾圖內部，都沒幾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付寧這話說的坦蕩，並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
但是想到楊碩剛剛在瀾圖的表現，忍不住想給他說說好話。
畢竟，楊碩的本事再大，也不及祁家幾代沉澱下來的底蘊，祁家如果想針對他，簡直易如反掌。
“楊碩這個人，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但是為人特別仗義，他說話有時候比較衝，祁總您多擔待。”
“我很像不講理的人？”
“沒有……”
他的聲音依舊不帶情緒，跟平時說話沒有什麼分別，她這才放下心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不過，科技城的項目，您能找他合作，確實是一步好棋。”
祁延徹的目光隱匿在暗影裡，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怎麼說？”
“錦燁集團是房地產起家，這麼多年，在建築建材方面肯定有很多老牌合作商，可是你卻聯繫了楊碩，他在建築業名不見經傳，傳出去名聲也不算好，但是卻有助於錦燁疏通關係，確保更穩妥的拿到這個項目，甚至為科技城解決很多後期的麻煩，這很有利於公司專心搞研發。”
付寧侃侃而談，閃過的路燈在她身上劃過光影，淺淺勾勒著她的側臉。
“不過呢，這麼一塊肥肉掉到了楊碩碗裡，到時候那些老牌合作商肯定要不樂意的，您有麻煩了，祁總……”
“不知道付秘書能應付嗎？”
“哦……原來是我的事兒呀……”
付寧微微挑了眉，突然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
不知道現在拒絕去錦燁上班還來不來得及……
“來不及了，公司機密都說給你聽了。”
彷彿是窺見了她的心思，身邊的男人無情的打斷了她的念想。
付寧的嘴角一僵，笑著維持最後的倔強。
“事情處理好，會有獎金的是吧？”
“當然。”
“呵呵，那就好……”
……
車子停在她家樓下，付寧道過謝以後，直接轉身上了樓。
剛下電梯，還沒進家門，手機就收到了一條微信。
【碩哥：到家了嗎？
付寧：剛到
碩哥：嗯】
簡單的對話，草草結束本次聊天。
他這是掐算著時間，給她發的消息。
付寧會心一笑，徑直開門進屋。
“你回來啦！哎呦，我等你等得差點都睡過去！”
正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蘇卿聽見開門聲，連忙扔了手裡的抱枕衝過來。
付寧換了拖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
“困了就睡啊，非要等我嗎？”
“當然啦！這不是等著你凱旋而歸嗎？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要不是楊碩的地方，我都要報警了。”
“包凱旋的，盛懷昌那個人，愛自己的兒子，但是更愛自己的面子，就算我離開了盛世，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盛澤愷在外邊花天酒地的。”
“活該！狗東西，離開他爹他什麼都不是，還在外邊興風作浪……怎麼樣！我給你做的戰袍給不給力？”
“太給力了，把他旁邊的狐朋狗友都迷住了，還嫌他不知足。”
“狐朋狗友果然有眼光！”
蘇卿跟在付寧屁股後面進屋，看著她從衣櫃裡拿出睡裙，眼神亮晶晶的盛滿了期待。
付寧一回頭，神情有些茫然。
“你幹嘛？”
“欣賞美麗的肉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