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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陸懷川,與她打小訂下娃娃親,父母去世,宋家沒落,陸家曾想悔婚,但陸懷川以死相逼,揚言非她不娶。他猶如守護神般,守護她度過那段最難過最孤獨的時光。可就是這麼一個信誓旦旦、對她情深意重的人,後來親手將她送給東廠都督!

一個是她視作親妹,一個她愛了十幾年,為他付出一切,到頭來卻遭他們雙雙背叛!

宋語卿回到房間,換好衣服,坐等好戲。

很快就傳來敲門聲:“少夫人!不好了!西院走水了!”

丫鬟去開門,宋語卿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抬了抬眼,看到隔壁西院濃煙滾滾。

也不知那對狗男女會不會被燒死。

宋語卿故作大驚失色:“糟了!大人住在那兒!”

她急忙披上披風,隨僕人匆匆往那邊去。

到的時候,不大的院子外全是提著水桶的下人,來來回回提桶澆水。

陸懷川的母親,秦氏急得直跺腳。

看到宋語卿時,更加慌亂,急忙迎上前:“卿卿你怎麼來了?這兒危險,你還是先回去等著,等火滅了娘再派人去請你。”

前世陸懷川的母親對她並不好,先是嫌棄她家道中落,配不上陸懷川;後來嫌她做了太監的玩物,更加看不起她,百般刁難。

她心中委屈,想告訴婆母是不得已為之,可若是傳出去,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她的丈夫陸懷川把妻子送上了宦官的床,為了陸懷川的名聲,她只得自己受了這所有委屈。

好在陸懷川百般體貼,每次無論多晚,他都在魏府門外等她,幾次看到她身上痕跡,都難過得掉眼淚,一邊哭一邊說以後定會好好補償她。

直到死前,她才知,這些體貼都是裝出來的,都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服侍魏燼沉!

看秦氏心虛的樣子,指不定早就知道宋玉嬌與陸懷川有一腿,說這番話不是擔心她的安危,而是不想她在這兒看見什麼。

宋語卿眉頭緊蹙,心急如焚:“母親,懷川在裡面,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說話間眼尾泛紅,已經有淚意。

秋雨知道小姐的用意,叫旁邊的小廝:“你們往身上澆水,衝進去把大人背出來!”

她話音剛落,秦氏就喝住她:“一個丫鬟!誰給你的臉在這兒瞎指揮?!”

秋雨比宋語卿小一歲,從小跟著她,是她最信任的丫鬟,且有些拳腳功夫,前世因為處處維護她被秦氏嫁給府裡管家之子,最後被凌虐致死。

這次,她不會讓秋雨再受委屈。

她沉臉:“母親,秋雨是為了救懷川,這個時候,還分什麼主僕?”

她回頭吩咐:“快,你們現在便進去把大人背出來!”

秦氏還想阻攔,宋語卿厲聲道:“母親,再耽擱,懷川會被燒死在裡面!”

她從來都是溫婉順從,從未大聲跟秦氏說過話,這一聲把秦氏嚇得一個激靈。

下人們也知道事態嚴重,紛紛提起桶往身上澆水。

忽然有人喊道:“老夫人!少夫人!門破了!”

那頭火光又小了些,門一破,滾滾濃煙從屋內飄出,意味著裡面有了新鮮空氣,人不會繼續窒息。

宋語卿見狀,率先衝過去。

透過濃煙,看到兩個渾身赤裸的身體,許是因為昏死過去前太熱,連塊遮羞的布料都沒有。

屋內煙還很大,熗得宋語卿連咳幾聲,眼淚也被熗了出來。

她一臉詫異捂住嘴,看看床又轉身看秦氏,紅著眼問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裡面是懷川嗎?為何床上還有個女人?”

秦氏滿臉震驚,“我也不知啊!”

宋語卿看向剛才進來救火的下人,下人們不敢回話。

“秋雨,你進去看看,看是不是大人!”

火漸漸滅了,木窗和木門都已經燒壞,新鮮空氣進來,濃煙散去。

採雨回來,垂著頭,輕聲道:“小姐,是大人和二小姐……”

“這不可能!懷川不可能幹這種事!定是有奸人陷害!有人給他們下了藥!”

兒子跟小姨子偷情差點被燒死,這要是傳出去,陸府在京城還有什麼臉面?

秦氏捶胸頓足、惱羞不已,急不可耐指著滿屋子下人喊道:“快去拿乾淨衣服來給大人換上!都把嘴巴給我閉緊了!今天這事一個字都不許洩露!”

宋語卿冷笑。

提起旁邊的桶走過去,一桶冷水澆到陸懷川頭上。

床上的人被澆了個透心涼,噩夢驚醒般從床上坐起。

陸懷川一臉茫然,先是看到宋語卿,接著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又看到一旁同樣赤身裸體的宋玉嬌,瞬間驚慌失措!最後看到滿屋子黑壓壓的人,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去扯衾被遮羞。

又小心翼翼看著宋語卿:“卿卿,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可能是剛驚醒,一時間還沒有想好怎麼狡辯。

宋語卿淡淡看著他,這張嘴有多會騙人,她是見識過的。

可眼前這種情形,他如何解釋都顯得單薄。

“我心裡難受,喝多了才……”

他溫潤的眼一如既往深情款款,“卿卿,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

“啪!”

宋語卿想也沒想,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火光散去,三三兩兩火星的噼裡啪啦聲中,這一巴掌尤為響亮。

陸懷川被打懵了,半天沒回過神。

秦氏立即上前護犢子,“宋語卿你怎麼回事?沒搞清事情真相就打人!丈夫就是你的天!你竟敢打他!誰給你的膽子!”

陸懷川知道宋語卿正在氣頭上,而且還指望她去服侍魏燼沉,此刻不能得罪。

“母親,是我讓卿卿打的,我該打,該死。”他頭髮都燒焦了,滿臉狼狽,眼神卻清澈溫柔:“卿卿,只要你不生氣,讓我做什麼都行。”

秦氏氣憤不已:“懷川什麼人品你不知道?他喝醉了!是你妹妹不知廉恥勾引他!竟然還有臉打懷川!”

“是嗎?”

宋語卿朝秋雨使了個眼色,秋雨一桶水澆到宋玉嬌身上,宋玉嬌後知後覺醒來,看到眼前情景,瞳孔大震,哆哆嗦嗦往陸懷川身邊躲,眼神閃躲看宋語卿身後的秦氏。

她知道宋語卿心軟善良,只要她說說好話、到她面前哭一哭就能矇混過去,難過關的是老夫人秦氏。

“玉嬌。”宋語卿掀了掀眼皮:“我婆母說是你趁我丈夫酒醉勾引他,是真的嗎?”

宋玉嬌一聽,淚眼婆娑地看著陸懷川,嘴唇一張一翕幾次,看到那邊怒火中燒的秦氏,伏在床上叩首:“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情難自禁犯了大錯……求姐姐原諒……”

她知道這個時候把責任背自己身上不僅能讓陸懷川心疼,也能讓老夫人心生好感。

宋玉嬌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已經被濃煙燻黑的臉剎那間出現五根白白的手指印。

“這麼說,你承認勾引有婦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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