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回頭，一張數學卷差點懟到臉上。
把卷子拿開放到桌子上，抿著嘴問，“哪道？”
賀斯寒手指慵懶地往最後的位置指了指，“這個。”
好傢伙，上來就給她來了道函數壓軸大題。
重生回來，她這知識還沒撿起多少，瞅著那道一看就非常難的題目，沈知夏有些心虛道，“我先看一下。”
這套卷子沈知夏也有，沒拿他的，轉而掏出自己那本題冊，翻去對應頁碼。
凝著女孩轉過去的背影看了兩秒，賀斯寒沒說什麼，徑自把她剛剛放回桌子的試卷冊立起來，然後埋頭進去。
四十五分鐘的早自習很快過去。
下課鈴聲響起，睡了一覺的賀斯寒被吵醒，睜開惺忪的睡眼，再次抬手，對著女孩後背戳了戳。
“解好了嗎，小學委？”
一個早自習就被他那一道破題給浪費的沈知夏：“……”
像他這種全科零分課都不上的傢伙，真要開始學習的話，不應該從基礎入手嗎。
上來就整這種高難度的題目，她嚴重懷疑這大爺是因為昨天她說他拖後腿的事在故意找她麻煩。
放下咬在手裡的筆，沈知夏小眉頭微微皺起，擺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這個題它不是一般的難，我昨晚沒睡好，現在思路不大清晰，我回頭再好好研究一下。”
雖然有點尷尬，不過，倒是給她提供了再找他的好機會。
沈知夏靈機一動，拿出筆記本翻開空白頁推到男人面前，順勢道：“這樣，你給我留個微信，等我解出來，發給你。”
賀斯寒淡淡看她一眼，沒動。
見狀，沈知夏再次將筆記本往他面前推了推，“那。”
賀斯寒冷聲，“寫你的。”
真難搞。
為了哄他，沈知夏只能聽話照做。
可他坐的是吳軒的位置，桌子上都是吳軒的書本，這位大爺除了手裡拎著的那個袋子外，一身空空如也。
“我給你寫在哪？”
賀斯寒手機就揣在兜裡，但他沒拿出來，只是衝著女孩推到面前的筆記本昂了昂下巴。
“就寫這上。”
還想順走她的筆記本嗎？沈知夏撇撇嘴，提醒，“可這是我的本。”
視線往邊上看了看，“要不我寫你袋子上吧？”
賀斯寒我行我素地用手指往本子上點了點，“寫這，我記性好，你寫完我就能記下來。”
“好吧。”沈知夏將信將疑落筆。
害怕他到時不加她，覺得還是得把他聯繫方式弄到才保靠。
沈知夏寫完自己的，重新把本推給賀斯寒，“我寫給你，你也應該寫給我，有來有往，這樣比較公平。”
賀斯寒促狹勾起唇角，“小學委這是要跟我互換聯繫方式？”
視線往她身上打量，眸底邪肆漸濃，“交、朋友？”
被他陰腔怪調的斷句弄的面紅耳熱，沈知夏含羞低下頭，就在她棄療間，手上突然一空。
賀斯寒搶走她手裡的簽字筆，用嘴巴咬掉筆帽，大手一揮，洋洋灑灑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
筆鋒遒勁，筆走游龍，不過一串數字，居然也能被他寫出大刀闊斧的架勢。
挽起的袖口下，鼓譟的青筋隨著他的動作在蜜色皮膚下跳動，又野又欲。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沈知夏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有被這傢伙帥到。
她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會搞暗戀，而他暗戀的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竟然會對他視而不見。
“撕拉！”
空氣中忽然響起的窸窣聲喚回沈知夏遊走的思緒。
垂眸，看見他毫不客氣把她筆記本剛剛寫聯繫方式那頁撕了下來，沈知夏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幹什麼？”
“跟你互換聯繫方式。”賀斯寒漫不經心吐出一句，將拿在手裡那一頁紙，從中間撕成兩半。
寫著他微信號的那半塞給她，寫著她微信號的那半自己留著。
沈知夏：“……”是誰說他記性好，她寫一遍他就能記住的？
關鍵是她好好的一個筆記本啊，她最喜歡的小熊維尼筆記本！！
這種本子的裝訂方式，撕下一頁就會連著掉好幾頁，整個都鬆垮起來，沈知夏簡直是醉了。
難怪他這麼大個的高富帥，還會愛而不得，就他這乖張的性子，誰敢跟他在一起。
陰晴不定的，說不定哪天吵架，他就會把你腿打斷給你鎖起來。
算了，一個筆記本換到這位爺的聯繫方式，也不算虧。
誰讓她活命需要完成拯救他的任務，不得不跟他打交道，沈知夏只能自認倒黴。
把筆和本都搶回來，沒好氣將他的聯繫方式團成一團塞進兜裡。
凝著女孩氣哼哼的小背影，賀斯寒好笑揚起唇角。
–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物理課，何盛提前進了教室。
手裡拿著一沓批改好的作業，準備給課代表吳軒，讓他發下去。
結果一抬眼，看到座位上變了身的“吳軒”，把老何給嚇一大跳。
“你小子怎麼在這兒？”
賀斯寒擠出抹好學生的笑，“我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