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萬,做我女朋友。”
厲清宴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從不需要他去求別人。
可偏偏,他栽在了蘇清清手裡,為了追她,他豪擲千金,資助她病重的母親醫治,這是他第二次向她表白。
包廂裡。
姜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眼前這對男女吵得不可開交。
顯然,那100萬並不是給她的。
“厲清宴,我很感激你對我母親的幫助,但拿錢羞辱我,我絕不答應!”蘇清清惱羞成怒,大聲吼道。
她感到自尊被踐踏,厲清宴根本不懂她,即便再窮,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厲清宴眉頭緊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爭著做我女朋友嗎?要不是我喜歡你,也不會三番四次追到這裡。”
每次都是這樣,蘇清清最討厭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她偏要磨磨他的銳氣,讓他乖乖臣服於她。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絕不會屈服!”蘇清清高傲地拒絕道。
她很清楚,男人圖的是新鮮感,尤其是有錢人。他們的愛太氾濫,太容易得到反而不珍惜。
越是反抗,越能讓男人慾罷不能。
厲清宴已經追了她大半年,期間送了不少奢侈品,全校同學都羨慕她,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站在蘇清清旁邊的姜來,面無表情內心瘋狂diss:「大姐,你不要我要,100萬耶!我當牛做馬一輩子都賺不到。」
「你既然接受了別人的醫藥費、醫療資源,連送花送禮都照單全收,現在又在這裡裝清高,未免太虛偽了吧?」
姜來的意識漸漸飄遠。
她回想起一個小時前,自己還在公司苦逼地加班趕報表。工作接近尾聲時,上一秒還滿心歡喜,下一秒卻陷入絕望。
突然,心臟一陣劇痛,她趴在桌子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視線逐漸模糊。一隻手緊緊抓住胸口,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向鼠標,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差一點、差一點,她氣斷了,沒有點上保存鍵。
她猝死了,心裡滿是不甘……明天就要發工資了,兩萬多塊錢啊!
太扎心了,沒日沒夜加班的血汗錢,就這麼沒了。
此刻,她作為打工人的怨氣,簡直能把天捅個窟窿。
蒼天啊……
還我命來……還我兩萬多塊的工資……
唉……說再多有用嗎?
不……還是有用的。
老天爺可憐她,給了她重生的機會,讓她穿進了這本書——《總裁的校花女友》,成了一個路人甲。
她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話說老天爺讓她重生了,就不能安排個有父母的人家嗎?兩輩子都是孤兒,死了也沒人牽掛,彷彿她的存在與否,對這個世界毫無意義。
她永遠都是半透明的狀態,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留下一點痕跡。
唉……挺可悲的……。
…
厲清宴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蘇清清身旁的女孩身上。
女孩皮膚白皙,烏髮柔順地垂在耳後,像極了輕盈的絲綢,她五官精緻,特別是那雙杏眼,明亮又清澈,像是藏著世間所有的純淨美好。
與蘇清清清純的校園初戀氣質不同,那個女孩不僅純淨,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感,彷彿清泉中泛起的一抹漣漪,既純淨又撩人心絃。
“你……叫什麼名字?”厲清宴目光所及女孩的方向。
姜來被厲清宴的聲音拉回現實,指著自己,滿臉疑惑:“我嗎?”
“包廂裡就三個人,你說呢?”
“我叫姜來。”
“你過來。”厲清宴將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目光深邃:“100萬,做我女朋友。”
姜來一聽還有這好事,嘴角一咧,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牙不見眼,快速跑過去接厲清宴的銀行卡。
“謝謝厲總,我願意。”
厲清宴靠在沙發上,微微仰頭,慵懶得抬起眼皮,瞥了蘇清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蘇清清氣的不行,暗罵這個姜來不要臉,為了錢可以賣自己。
“姜來,你要點臉,怎麼可以為了錢屈服?”蘇清清好意勸她,伸手去搶她的銀行卡,說:“把銀行卡還給厲清宴,我們窮人要有窮人的自尊。”
姜來緊緊抓住銀行卡,到手的鴨子怎麼能飛,你清高我沒自尊,飯都吃不飽要什麼自尊。
“蘇小姐厲總對你這麼好,有錢有顏又優秀,你還不識好歹辜負人家心意。”
姜來故意提起這一茬,刺激一波厲清宴。
“夠了,蘇清清我不是非你不可,姜來現在是我女朋友。”厲清宴伸手一攬,姜來跌坐在他大腿上,撲倒他懷裡。
唉呀媽呀嚇一跳,姜來靠在厲清宴懷裡按兵不動,當個工具人。
蘇清清臉色蒼白,不可置信這個男人為了氣她,居然隨隨便便拉著一個女人做女朋友。
其實她和姜來是同一所學校的,當年校花評選時,姜來幾乎以壓倒性的美貌差點勝出。
然而,她憑藉平易近人的氣質,最終以一票之差險勝,那一票,卻是因為一個男生向姜來告白被拒後,心懷不甘,轉而投給了她。
這件事至今讓她心中隱隱不快,那場勝利的背後,總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諷刺。
她嫉妒死姜來,姜來在學校越孤僻,她就越裝溫柔,慢慢地,姜來越來越沒存在感。
今晚在酒吧打工,居然又碰上她,經理安排她們兩人服務厲清宴這位貴客,一看到姜來那副嘴臉,火“噌”地就冒起來了。
現在倒好,連她男人都要搶,她還要不要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賤坯子。
蘇清清氣急敗壞道:“好,厲清宴不要後悔。”哭著推開包廂門跑出去。
厲清宴瞧她哭的梨花帶雨,眉頭緊鎖心情有些煩躁。
但他並未起身去追,他的身份背景以及家族教養,不允許他一次又一次低頭。
強扭的瓜不甜,厲清宴從未想過用權勢壓制她,要是蘇清清心裡真沒有他,放棄也未嘗不可。
在厲清宴懷裡的姜來,看完這場戲,弱弱的問一句:“厲總,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厲清宴這才想起來懷裡的女孩,鬆開攬住她腰的手,這女孩的腰肢又細又軟,盈盈一握,手感不錯。
厲清宴恢復了那副高冷的神情,淡淡開口:“剛剛的話,你不用當真。”
姜來眨眨眼,心裡只惦記著那還沒捂熱的100萬,趕緊問:“那這100萬還算數嗎?”
畢竟,錢可比男人靠譜多了。
厲清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100萬?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價值了。”
言下之意,姜來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這錢怕是得飛走了,果然,愛與不愛的區別,就是這麼赤裸裸。
姜來聞言,又迅速坐回厲清宴旁邊——當然,她可不敢直接坐他腿上,只能狗腿地湊近。
“厲總,我知道您對蘇小姐一往情深,我可以幫您。”
厲清宴沒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表演。
姜來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咱們可以假戲真做,我當您女朋友,讓蘇小姐吃醋,這樣一來,她肯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回到您身邊。”
說完,她還自我感覺良好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這主意簡直天才。
厲清宴聽完,嘴角微勾,心裡琢磨著,這主意倒是不賴,可以考慮。
不過,他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彷彿在說:“行吧,看你表現。”
姜來見狀,心裡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100萬,總算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