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時,姜來獨自去衛生間。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幾個女生尖銳的議論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和惡意。
“蘇清清不是挺清高的嗎?現在厲總都不要她了,她還有什麼可嘚瑟的?”
“就是,要不是厲總之前護著她,她能這麼風光?現在厲總移情別戀,她算什麼啊?”
“我看她就是活該!一邊跟顧學長曖昧不清,一邊還想吊著厲總,真當自己是天仙?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梨姐,你才是顧學長正牌的未婚妻,蘇清清算什麼東西?她就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賤得不行。”
姜來站在門口,聽得直皺眉。
她沒想到,蘇清清在背後竟然被人罵得這麼難聽。
不過嘛,她們罵得挺有道理。
裡面那個“梨姐”,應該是書中的標配未婚妻,典型的小青梅惡毒女配。
她沒打算摻和進去,畢竟這種狗血劇情,她可不想沾邊。
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心裡默默想著:這校園裡的愛恨情仇,簡直比電視劇還精彩……
姜來跑到樓上的衛生間,解決完“人生大事”後,剛走到樓梯口,就撞見蘇清清和顧深在樓道口上演一齣“偶像劇經典橋段”。
她心裡一咯噔,這也太倒黴了吧。
趕緊躲到角落,這兩人就不能去酒店開房嗎?非得在公共場合玩kiss,是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兩人一吻結束,只見顧深深情款款地捧著蘇清清的臉,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清清,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蘇清清眼眶通紅,含情脈脈地回應:“好。”
姜來躲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心裡拔涼拔涼的,完了完了,100萬飛了,男配再努力也白搭,這劇情走向簡直是災難片啊。
不過,從她對蘇清清有一丟丟了解,估計不會輕易放棄厲清宴這條大魚,有錢有顏。
等兩人終於結束這場“深情告白”,手牽手往樓下走去,姜來才從角落裡探出頭來。
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這工具人當得也太難了,不僅要看戲,還得自己消化狗糧,算了,趕緊下樓上課吧,不然等會兒又得撞見什麼‘限制級’場面了……
…
下課鈴聲響起,姜來慢悠悠地晃到校門口。
樹蔭下,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厲清宴身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站在那裡,像是自帶光環的使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亦正亦邪的氣質。
姜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說實話,厲清宴確實長得好看,五官深邃,有種混血兒的既視感。
不笑的時候,整個人冷得像座冰山,可一旦勾起唇角,那抹若有若無的邪氣就藏不住了,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心裡暗暗感嘆,這傢伙,長得這麼妖孽,難怪那麼多女生都為他神魂顛倒。
想到早上那場“玫瑰花戲碼”,她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長得再好看,也是個麻煩精。
姜來走到厲清宴身邊,笑吟吟道:“厲總,您來了。”
厲清宴淡淡回應:“嗯。”
他的眼神不在姜來身上,一直盯著校門口。
見蘇清清和顧深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從校門口走出來。
厲清宴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氣。
突然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姜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弱弱地問了一句:“厲總,你……還好嗎?”
厲清宴沒回答,眼神死死盯著那對情侶,聲音冷得像冰:“他們是在交往?”
姜來無奈地點點頭:“是。”
厲清宴猛地邁開步子,快步走到蘇清清面前,怒火幾乎要從眼裡噴出來:“蘇清清,你居然背叛我?你忘了你母親的醫療費是誰出的嗎?”
蘇清清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心虛地低下頭,本來她想瞞一陣子,沒想到被厲清宴看到了。
她很快又強裝鎮定:“厲總,謝謝你幫助我。但現在我有男朋友了,你也有女朋友,我們……各自安好吧。”
厲清宴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諷刺:“行,你母親的醫療費我撤了。既然你拒絕我,那我就全盤收回。”
蘇清清一聽,頓時慌了神,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捨不得厲清宴給的好處,又放棄不了摯愛。
顧深見狀,立刻站出來護住她,語氣不悅:“厲總,清清不愛你,請你別糾纏她,她母親的事情,我會解決。”
厲清宴眼神冰冷,盯著蘇清清:“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這就是你找好的下家?”
蘇清清咬了咬嘴唇,抬起頭,語氣堅定:“是,我愛阿深,我不愛你。”
厲清宴的臉色更加難看,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冷笑一聲:“好,我厲清宴不是那種會糾纏不清的人,我的女人多的是,你蘇清清,沒機會了。”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挺拔卻帶著一絲落寞。
姜來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這份兼職可能保不住了,100萬的夢想破滅了。
看樣子厲清宴放棄了,之後也沒她什麼事情。她只能繼續找兼職,賺學費和生活費。
正想著午飯去附近餐館嗦碗螺螄粉,厲清宴突然折返回來。
厲清宴本來走到車旁,想起原本是約姜來吃飯的。他可是天之驕子,沒必要為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置氣,更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低聲下氣。
他折返回來,見姜來還在原地發呆,便拉著她朝不遠處的黑色賓利走去。
姜來被突如其來的拉力拽著,一臉茫然:“厲總,你要帶我去哪裡?”
“吃飯。”厲清宴說。
兩人坐上車,司機啟動引擎,後座一片沉默。
姜來欲言又止,坐立不安。她想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情傷該怎麼開解呢?
她不會呀,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孤家寡人,哪懂這些?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厲總,你……沒事吧。”
“你見我有事嗎?”
“沒。”
“嗯。”
氣氛莫名尷尬,姜來覺得自己實在不擅長安慰別人。小時候在孤兒院被欺負時,她嘴笨罵不過,力氣小打不過,只能默默承受,獨自療傷。
厲清宴靠在後座閉目養神,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姜來也不打擾他,畢竟大總裁有自己的療愈方式。
他們本就是陌生人,保持距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