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至屋內再無聲響，她才昏睡過去。
次日，昏睡中的顏楓是被池修遠硬扯醒的。
剛睜眼，她便聽到他在問，“你沒什麼想問的嗎？昨晚是和你侄女！”
顏楓搖頭，“把錢結一下，翻倍給，算作精神損失費。”
池修遠哼了一聲，眼神中帶著挑釁，“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這才剛剛開始！如果不想繼續吃醋難受，就把當年的事交代清楚！”
他的手在無意識摩擦，顏楓知道，這是他忐忑又期待的信號。
她內心一嘆，又苦又澀。
對方在期待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但她不能說。
顏楓收回眼神，聳了聳肩，無所謂說道，“你想多了，實在是這面牆隔音太差，吵得睡不著，如果金主大人僱我就是為了讓我聽牆角。不如把錢結了，讓我去找其他男人。”
說話間，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臉，故作惋惜地說道，“女人三十如狼啊，看得到吃不到是很傷心的。”
瞬間，池修遠耳根一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燥的。
他惱羞成怒打掉她的手，“好好好，要錢是吧？那就給我把隔壁打掃乾淨！”
池修遠將她扯到門前，用力一推。
顏楓被推得一個踉蹌，進了屋。
看到屋內陳設，她震驚又心酸。
這個佈局，與五年前他曾許諾她的婚房一模一樣。
可現在，這間婚房，成了他和侄女的歡好之地。
床上，沙發上，陽臺上，到處都是二人的痕跡。
身後，池修遠看著女人僵直的背影，心中湧起大仇得報的快感。
可還沒等他細細品味，又被一直存在的苦澀淹沒。
他紅著眼，扔下一大筆鈔票，“把這裡收拾乾淨！”
說罷，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顏楓吸了吸鼻子，忍住落淚的衝動，彎腰撿起地上的紅票。
一瞬間，一滴淚砸在了地板上。
“小姨，你這又是何苦呢？”忽的，莊妍妍如同驚雷般響起。
顏楓一怔，迅速收起剛剛的落寞，看向不遠處的莊妍妍。
那人裹著浴巾，渾身盡是歡好過後的紅梅。
顏楓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她扭過頭，“掙錢而已，你不也是為了錢？”
莊妍妍冷笑，走進，拿出一摞錢抬手抽在顏楓臉上。
“您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像您一樣不知廉恥嗎？我是愛他才陪他！你既然當年拋棄了修遠，何必再回來？”
“當年你拿走了僅剩的錢，又害死了他父親，修遠因此一蹶不振，窮困潦倒，幾度自殺，就連北城的河他都跳了五次！”
“你倒好，不聞不問也就罷了，怎麼偏要在他才好轉的時候回來呢？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放過他吧！把他讓給我！”
莊妍妍的話，讓顏楓原本被扇紅的臉，瞬間白了下來。
手指甲攥進肉裡按得生疼，顏楓擦掉嘴角的血跡。
“不可能！”
“為什麼？你不是都走了嗎？”
顏楓一字一頓，“因為我陪了他十三年啊，他十歲的時候，我就照顧他。”
她能容忍池修遠對她為非作歹，但一個替身，有什麼臉跑她面前跳？
顏楓骨子裡的倔，讓她死不鬆口。
莊妍妍質問，“可是你殺了他爸，你們之間隔著一條命！還是說，當年的事有秘辛？”
顏楓攤手，“我殺的又如何？他不還是愛我嗎？看他下賤舔狗的模樣，我能怎麼辦？”
忽的，她居然看到剛剛歇斯底里的人此刻卻笑了。
顏楓的心底浮現些許不安，身後響起了池修遠的聲音。
“顏楓，你好狠的心！”
顏楓猛然回頭，看到曾經被她護在手心中的人，此刻狼狽又落寞地站在原地。
他紅著眼，幾乎崩潰，“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就是一條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啊？”
顏楓徹底慌了，她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卻被池修遠踹倒在地。
腦袋猛地磕在桌角，口中鮮血止不住地往出湧。
心中的慌張盡數將她淹沒，她害怕極了，怕池修遠會發現她生病的事。
可池修遠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牽著莊妍妍離去。
“修遠，小姨好像……”
“不用管她！我一個舔狗怎麼配管主人呢！”
池修遠言語中的自嘲和恨意，刺得顏楓內心又酸又痛。
她想要解釋，可又能解釋什麼呢？
只能苦中作樂的想道。
最起碼，他沒發現她快要死了……
這樣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