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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
江曼姝冷笑道:“20年前,江念禾為了和那個窮小子私奔故意縱火,害得我媽毀容!後來那個窮小子移情別戀,出意外死了,她又心甘情願給人家養兒子,氣得我媽腦出血去世,她不是愛情大過天嗎?那我就把我媽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奉還!”
江曼姝指尖的女士香菸忽明忽暗,她深深吸了一口,越發風情萬種。
“江念禾最寶貝這個兒子,她不是為祁牧雲引以為傲嗎?我非要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再也無法畫畫,只能成為我江曼姝的丈夫,討好我,供我玩樂,我要讓所有人都唾棄他,讓人知道,他是個勾引自己小姨的賤貨!和他只會和勾引富家千金的爸爸一樣賤!”
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哪怕是隔著牆壁,祁牧雲都聽出了她的厭惡與憤恨。
有人輕聲道:“可是牧雲是無辜的啊,他也不是江念禾的親生兒子……”
“但他是那個窮小子的遺孤。”江曼姝按滅了指尖菸頭,紅色美甲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
他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
一週前,他還特地給遠在芝加哥的江念禾打電話,說自己馬上就能帶女朋友見家長了,
因為江曼姝準備在他的生日宴上,當眾求婚。
她說,“牧雲,愛情真的好奇妙,當年我姐姐被你爸爸迷得暈頭轉向,甘願私奔,如今我又愛上了你……”
可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車禍是假的,失聰是假的,就連小姨對他毫不保留的愛意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她只是想毀了自己,以此來報復江念禾,和自己的親生父親……
祁牧雲渾身顫抖,如墜冰窟。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時,他慌亂地按住鈴聲回到了床上,那頭傳來江念禾焦灼的聲音:“牧雲你怎麼樣?我聽說你遇到了搶劫的,要不要緊?我已經買了最快一班飛機……”
聽著對方關切的嗓音,祁牧雲喉頭哽咽。
這些年來,他早已當江念禾是母親。
他足足做了十幾個深呼吸,才壓住了哭腔,“不要緊的,江……小姨已經送我來醫院了,下週不是我20歲生日麼,我想到時候飛過去跟你一起過。”
“咿?你那個女朋友能同意嗎?你倆不是黏糊得很……”
提起這個,祁牧雲又哽咽了。
“她最近出差了,很忙,媽媽,你先別把這件事告訴小姨,我想親自告訴她。”
掛了電話,祁牧雲長長舒了口氣。
病房的門被推開,江曼姝踩著高跟鞋急切地朝著祁牧雲走來,眉眼裡的焦灼與擔心不似作假,“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
江曼姝彷彿一夜沒睡,身上的香奈兒小香風裙子有些皺,眼角也多了一些愁緒。
祁牧雲慌亂地收回視線,有些錯愕。
“小姨,你耳朵恢復了嗎?能聽見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