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憶
我一句一個字的回懟，毫不留情面。
當我說完，身後傳來一陣掌聲。
我朝著身後看去，目光交匯，很快，我迅速撇開視線。
“林星染，幾年不見，你的嘴皮子功夫愈發厲害了。”
我不怒反笑，大方回應：“謝謝陸前輩誇獎。”
陸辭瀾聽聞，連看向我的眸光是冷的，可臉上卻帶著幾分柔和的笑意朝向安若欣：“若欣，別不高興，我會配合好林大攝影師工作的。倒是難為你了。”
他面對安若欣的時候，語氣溫柔，像極了當年他對我的時候。
安若欣神色漸漸地回溫，眼底裡湧現的是說不出的愛意。
只見安若欣對著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我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你，對你不好。”
我聽著有些不是滋味，我明白，我在刻意迴避他跟別的女人之間關係。
可能，我接受不了的是，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安若欣。
如今的我們，早就不是當初的彼此了。
他從之前一無所有的少年一躍成為了歌壇新星。
我們之間註定有一條銀河。
後面的拍攝還算順利，收工後，我抱著相機準備離開，卻被安若欣一把攔了下來：“林大攝影師，我們聊聊。”
她面色不善，情緒裡帶著幾分挑釁。
我扯了扯嘴角，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跟阿瀾之間有一段故事，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當初你怎麼對他的，你心裡最清楚。現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希望你清楚自己的位置。”
安若欣的語氣十分不善，聽著分外刺耳。
我笑了笑，內心瀰漫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知道了。沒什麼事我要回去處理工作了。”
我表現得很冷靜，抱著相機，越過她，離開。
坐在車上，我想起了舊時。
他們在一起六年，分開三年。
九年的時光，足以毀掉一個女人的青春。
當初的他，還是青澀的小夥子，在學校裡成立了個樂團，他作為主唱，作了很多詞，編了很多曲。
彼此怎麼認識的呢？
或是一場偶然的演唱會。
也或是一次美術展。
甚至是一次次的偶遇。
我們的故事始於曖昧，終於現實。
“阿染，等我拿到獎的那一天，我一定會下跪跟你求婚，好嗎？獎盃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小家，家裡養只阿比，你養貓，我養你。”
“這輩子，陸辭瀾只有林星染一個女人。”
這些動人的情話，在多少個日日夜夜裡，他不厭其煩地給我說著。
給足了我所有的安全感。
他給了我最動人的曲子，往後，怕是再難遇到這樣悠揚的心絃了。
他為我作詞，為我譜曲，用他的生命為我歌唱。
可是，藝術終歸敗於生活。
當父親確診為癌症的那一刻，我感覺天塌了。
手術費五百萬，成為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實中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徹底被打回原形。
我這樣的人，又怎麼配愛情呢？
五百萬，會成為彼此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