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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我以為傅婉凝會帶我出去的時候,傅婉凝的手機突然響起。
在她看到來電顯示後,那隻還沒拉住我的手突然收了回來。
“婉凝,我又做噩夢了,我又夢到我爸媽被汪衍知害死了。”
傅婉凝沉默一瞬,看向我的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靳言哥哥別怕,我就去找你。”
掛斷電話後,她蹲在地上厭惡地盯著我:“汪衍知,你不過是沒了這副嗓子,靳言失去的可是他父母的生命啊!”
“所以,這個交易很值。”
當年的我,為了傅婉凝的一句話瘋狂努力,最終真的將那首情歌唱給了全世界。
沒想到,卻成了我的催命符。
我怔怔的看著傅婉凝離開,終於下定決心將手中的一份資料匿名給了傅家。
如今,傅婉凝再一次為了林靳言而選擇傷害我。
所以這份喜歡也該到此為止了。
因為第二天演唱會的失約,我嗓子廢掉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傅婉凝推門而入時,臉上絲毫沒有對我的愧疚。
“你的靳言哥哥,開心了嗎?”
我不想說話的。
因為只要一發聲,我的聲音就是沙啞的,難聽的。
可我無法控制心中的那份憤怒和失望。
傅婉凝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我說過了這是你欠他的!不過你放心,我還是會和你結婚的。”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應。
哪怕事到如今,她依然覺得只要答應和我結婚,那我就會任她擺佈。
沒過一會兒,又一道開門的聲音響起。
我和傅婉凝同時看向門口,是林靳言。
“衍知,我聽說你嗓子壞了,沒事吧?”
說著,林靳言將一束花放在了我的床頭。
是一束完全枯萎的薔薇。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將薔薇甩了出去
林靳言還未做出什麼反應,傅婉凝倒是應激了。
她瞪著我,皺眉怒斥:
“汪衍知,你一個大男人別給臉不要臉?衍知好心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待人的?”
“是不是你爸死了,你那個瘋癲的媽也教不好你做人了?活該!”
“那他呢?他爸媽都死了,是不是更活該啊?活該睡你,活該把你當狗是不是啊!”
我指著林靳言拼命嘶吼,卻只發出破鑼般的聲響。
“啪”的一聲。
我的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傅婉凝站在我的面前,狠狠揚了我一巴掌。
再開口時,傅婉凝的肩頭都在顫抖。
“汪衍知,你一個大男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當年的意外要不是你的錯,我至於做這麼多給你贖罪嗎?”
“贖罪贖罪!傅婉凝,你確定當年的意外真的是我的錯嗎?”
因為發聲過於劇烈,我撕裂般的咳出了一口血。
“當然!”傅婉凝的聲音無比堅定。
我閉上眼,再也無力和她爭論。
一旁的林靳言笑著將我扔掉的薔薇撿起來,又重新插在我床頭。
他彎腰靠近我的時候,我聽到了惡魔的低笑:“忘了告訴汪大明星,婉凝之所以和你提出訂婚,也是我的授意。”
說完後,他徑直摟著傅婉凝離開。
住院的這段日子裡,我終於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城市。
可就在登機口時,我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看著私信內容,我下意識攥緊手機,指節泛白。
等我一小時後到達破舊倉庫時,傅婉凝已經不省人事了。
“我們汪哥哥怎麼還搞私下嫂子啊?”
一道女人的電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迅速轉身,看到了一個帶著兔子面具的女人。
我見過這個頭像,是我進圈多年最大的私生飯。
如今看來,女人儼然是把傅婉凝當成我的隱婚對象了。
女人往傅婉凝臉上潑了盆冷水,醒來的傅婉凝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
看到我後,她拼命呼喊:“衍知,衍知救我啊!”
儘管我無比恨她將我的真心和尊嚴放在腳下踩踏,可看到傅婉凝哀求的那一刻。
習慣性的愛戰勝了一切恨意。
於是我哄著兔子女人,試圖在她用匕首越來越靠近傅婉凝的臉時猛地將她推倒。
可面具女人的力氣實在過大,大的像是個……男人。
就在我震驚之際,面具人突然轉身,將原本對準傅婉凝的匕首狠狠插進我胸口。
一下一下,濃重的血腥味將我籠罩。
視線模糊間,我彷彿又看到了小小的傅婉凝。
“等你成了大明星,我就嫁給你!”
我想要開口拒絕,耳邊卻突然響起嗡鳴聲。
伴隨而來的還有傅婉凝不斷喊著我名字的聲音:
“衍知……汪衍知醒醒!救命……救命啊!你快來救救他!快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