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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生日當晚,家裡著起大火。
我想帶兒子逃生時,身體卻忽然沒了力氣,暈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我聽到了病房裡蘇嫿和醫生的對話。
“蘇總,你為了給蘇銘的兒子植皮,故意放火假裝意外,生生把小少爺身體上60%的皮取下來植在他兒子身上,還故意燒傷梁先生,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蘇銘是我妻子蘇嫿的繼兄,在她心裡佔據著極高的份量。
沒等我反應,就聽到了她不屑的冷嗤:
“狠心?這都是梁佑欠阿銘哥哥的!六年前若不是和他結婚,我們又怎會分開六年之久?”
明明是夏季,可我卻感覺徹骨的冰涼。
既然六年的熱情都溫暖不了那顆冰凍的心,那就到此為止吧!
……
對話的兩個人渾然不知我已經醒了,仍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鄭醫生,這事除了我們幾個,我不希望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梁佑既然和我結婚,就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次火災,算是讓我和阿銘哥哥分開六年的懲罰。
“至於那個孽種,我從來沒想過要生他,要不是梁佑聯合我爸逼我,我絕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鄭醫生嘆了口氣,透著幾分心疼,“可無論如何,小少爺都是您的親生骨肉,若是被孩子知道得有多傷心,況且就算蘇董知道了,也不會放過我的。”
蘇嫿卻是嘖了一聲,滿口不耐煩的語氣。
“行了,你有完沒完,我爸不會知道的。
“不就是扒幾塊皮嗎?又死不了!
“更何況梁佑如今被燒成這樣,除了我,誰還要他。
“他那麼愛我,即便知道了能怎樣?快去把那個孽種推進來吧!”
醫生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只覺心臟像被巨石壓住,疼到窒息。
指甲狠狠掐進肉裡彷彿才能壓住那滔天的恨意。
相識八年,我竟從不知蘇嫿是這樣一個狠心涼薄之人。
眼前似乎還能看到兒子生日那天,蘇嫿那冰冷的眼神。
原以為自己看錯了,卻不曾想,她的恨從六年前便已存在。
六年前的那場婚禮,是蘇嫿的父親求我應下。
而我從高中到大三一直深受他的資助,大四後又去了蘇氏集團實習。
對於蘇董的照顧,我打心底感激。
他經常邀我去他家吃飯,一來二去,我便和蘇嫿相識了。
那時的她自信張揚,只一面我便一眼萬年,深刻心中。
可我也只敢把她放在心底,因為我們之間有著雲泥之別。
不曾想一次意外車禍,我救了蘇嫿的父親蘇繼業。
他相中我的老實踏實,工作能力強,強行為我和蘇嫿指婚。
我知道蘇嫿不願意,因為當時她和她的繼兄蘇銘正在戀愛。
雖無血緣,卻也是違背倫常,為此蘇繼業甚至把她囚禁在家。
可就在蘇繼業車禍過後,蘇嫿突然同意嫁給我。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令我激動了好久。
可我卻不知,這次婚姻,竟會將我推入面目全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