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個月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短,但是對於顧氏總裁辦的人來說,格外的漫長。
因為他們的上司,顧氏太子爺顧璟珩,像是來了一個月的大姨夫一樣,每天都面色陰沉如水,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不知道是被哪位高人惹到了。
只有他的貼身助理劉奇知道是為什麼。
說出來要跌破所有人的眼鏡,顧總這麼情緒壓抑低沉,全都是為了一個女人。
劉奇按照顧璟珩的吩咐,幾乎翻遍了整座京城,都沒找到那位樓小姐。
事實上,樓予曦這一個月都被悶在樓家足不出戶。
方荷雖然不再讓她幹活,但是也限制了她所有外出的機會。
四周的時間已經過了。
向來很準的姨媽遲遲未到,樓予曦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她拿出驗孕試紙,十支全都顯示兩道槓。
她懷孕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那位男模強大的體力!
樓予曦將試紙保存好,藏在明天婚禮上的捧花裡。
樓誠,方荷,邱引。
準備迎接明天的大禮吧!
第二天,邱引的車準時來到樓家,將樓予曦接往婚禮現場。
邱引包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宴請了不少賓客。
看到樓予曦戴著潔白的頭紗從車上下來時,眾人心裡都只有四個大字:驚為天人。
邱引拍著碩大的肚皮,笑得一臉得意。
“老子花了五千萬娶回來的,怎麼樣,值吧?”
賓客們笑了笑:好好一朵嬌花,就要插在牛糞上了。
都二十一世紀新時代了,京城腳下還有賣女求榮的事情,也是活久見了。
謝嘉舟也是賓客之一,看著樓予曦清麗如梔子花般的側臉,他一陣陣失神。
那天掛斷電話之後,樓予曦再也沒和他聯繫過。
自己也想過直接帶幾個人把樓予曦搶走,但是搶走然後呢?樓家來要人怎麼辦?
思來想去,他一個好辦法都沒想到。
還硬著頭皮代表謝家來參加婚禮了。
他看見樓予曦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但是立馬就移開了。
就好像他跟其他的賓客沒什麼不同一樣。
謝嘉舟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事做錯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
邱引伸出油膩的大手,想直接對樓予曦動手動腳。
誰知他剛靠近一點,樓予曦就止不住的一聲乾嘔。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角落站著的邱蓉小聲嘀咕:“什麼情況?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樓誠和方荷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都看到一絲驚恐。
方荷安慰自己,也安慰著樓誠,她強笑著說:“不會的,肯定不會的。這段時間我把她看的可緊了,一隻公蚊子她都接觸不到,怎麼可能會懷孕。”
“吃壞肚子了,肯定是不小心吃壞肚子了!”
邱引面色陰沉的掃過方荷夫妻倆,臉上的肥肉抖了抖。
樓予曦噗嗤一聲,笑顏如花的扯開臉上的頭紗,順勢往天空中一揚。
又脫下腳上的高跟鞋,隨意甩在一邊。
樓誠看著她的動作目瞪口呆:“你,你瘋了嗎?”
樓予曦上前幾步,走到樓梯拐角處,抽下捧花上的絲帶一拋。
“我沒瘋。”
“我懷孕了。”
“不可能!”樓誠和方荷立馬反駁道。
他們看了看邱引和賓客們的神色,嚥了咽口水。
“予曦,快過來,別鬧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鬧成這樣好看嗎?”
樓予曦笑著揮揮手:“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哦。”
“看好了!”
驗孕試紙天女散花一般從空中落下。
上面顯示著清清楚楚的兩道槓。
“退婚吧。”
樓誠雙眼發黑,兩腿發軟,扶著一旁的牆壁站都站不穩。
“邱,邱,邱總,您聽我解釋……”
邱引鐵青著一張臉,一巴掌甩在方荷臉上,打的她嘴角出血。
“解釋什麼解釋?你們這對狗夫妻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給老子戴綠帽子,還騙老子的錢!想死是不是!”
“給老子還錢!五千萬!一分都不能少!還有一千萬的利息!少一個子兒我就要了你們兒子的命!”
“退婚!”
說完留下一個陰沉沉的眼神,就帶著邱家眾人走了。
樓誠回過神來,氣的兩眼充血,拔腿就往樓予曦的方向跑去。
樓予曦早就料到他會追過來,她已經跑到了酒店最頂層的天台上。
等到樓誠和方荷兩人追過來之後,她雙手握住欄杆,身上的白色紗裙被風吹的上下翻飛。
樓予曦對著底下的賓客大聲喊著。
“快來人啊!樓誠和方荷要逼我跳樓了!”
“他們把我賣了五千萬給邱引,我懷孕壞了他們的買賣,他們就要逼死我了!”
“救命啊!樓家竟然要逼親生女兒去死啦!”
樓予曦的聲音從來沒這麼大過。
事情鬧得越大,對她就越有利。
她絕對絕對不會,再被樓誠抓回去賣一次的。
樓予曦的聲音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許多人紛紛抬頭往上看。
有人掏出手機報警,還有的人掏出手機拍照。
樓誠聽見她的聲音,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樓予曦!你在瞎叫什麼?還嫌今天的事不夠丟臉是嗎?還不快過來,乖乖跟我回去!”
樓予曦回頭,雙手撐在身後的欄杆上。
讓她沒想到的是,謝嘉舟竟然也在。
她勉強對著謝嘉舟笑了笑。
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還是讓他看到了啊。
蔥白的手指抹去了眼角的一絲淚,她無所謂的笑笑。
謝嘉舟濃眉皺緊:“予曦,你別幹傻事……”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即將無法收場。
樓誠撂下了狠話。
“樓予曦,你是成心要跟我們對著幹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鬧下去的話,我們就斷絕關係!你一個殘花敗柳,給我滾出樓家,滾得越遠越好!”
“以後就算是在街邊討飯做乞丐,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讓你進樓家的大門!”
“真的嗎?”樓予曦的聲音微顫。
樓誠以為她是怕的,但其實她是激動的。
“當然!怎麼樣?怕了吧?怕了就……”
“好!把戶口本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