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看著旁邊交談甚歡的兩人,腦子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
“趙哥好,我叫林澤山。”
“哎,好好好,澤山兄弟,下次你要是還有貨就找我,我還是按照昨天的價給你如何?”趙德剛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財神爺。
林澤山點點頭,“沒問題。”
說完目光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攤位,基本上已經空了。
“澤山兄弟,吃飯沒,沒吃的話,我請你吃飯去。”趙德剛說著取下身上的圍裙,準備招呼著兩人去飯店。
旁邊的李坤聽到這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連忙擠上前,“哎呀,林兄弟,你賣給趙德剛還不如賣給我,你們這總不能次次都來城裡吧,這來回的油費一算都不划算的。”
李坤搓著手,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應該聽林達的,多給一點。
“不用勞煩兩位了,我兄弟還在醫院,我們先回去了。”林澤山說著轉身剛走了兩步忽然又折轉回來。
“對了,趙哥,你知道這邊賣獵槍的在哪嗎?”
趙德剛眯著眼,拉著他走了兩步,“認識是認識,但是你想要什麼樣的?自制獵槍便宜,幾十就行,就是不咋地,然後就是國產製式獵槍,一百到三百,最好的就是進口的,不過那有點難搞哦。”
林澤山低頭聽著,“那就中等的就行,不過我聽說要持槍證?”
趙德剛擺擺手,“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會嗎?”
趙德剛眯著眼看著他。
林澤山倒也沒覺得什麼,“不會就學唄。”他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個新手,這兩次的成果純靠運氣。
趙德剛愣了一下,也是不會就學,只是這一不小心,命都學沒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們這邊打獵的少嗎?”
林澤山搖搖頭。
趙德剛繼續說著,“因為你們這邊的山不太平,容易出危險,有時候獵物剛冒出頭,一不小心就摔下山了,地勢平坦一點的,基本上都蓋了房子……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要打獵?”
趙德剛低頭裹著草煙,隨後放進煙桿裡,拿出火柴盒點燃,一開始他以為這小子是什麼獵戶出身,能裂這麼多。
結果……是個啥也不懂的新娃子。
看他這年紀,二十左右,要是死了……不值當啊。
“謝謝趙哥提醒,不過你放心,我要買槍,那肯定是想好了的。”林澤山心存感激的說道。
趙德剛敲了敲煙桿,“行,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這幾天都在的,我們就在市醫院那裡。”林澤山說著摸了摸身上,發現什麼都沒有。
“哎,我幫你也是幫自己,用不著這麼客氣。”趙德剛擺擺手。
“謝謝趙哥,那我們先回去了,下次有貨聯繫你。”
趙德剛臉上露出笑,高興的擺擺手,“好好好,到時候一定要聯繫我啊。”
正巧他也認識幾個外鄉人。
林澤山走到江夏旁邊,“我們回去吧。”
林澤山帶著江夏原路返回。
趙德剛坐在小凳子上,嘴角的笑就沒落下過,餘光瞥見旁邊臉色不太好的李坤,沒管。
李坤是什麼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小家子氣,貨不多壓根不樂意多給一點,看剛才兩人那樣子,只怕是之前就交易過一次了。
至於這林澤山為什麼沒繼續找他,只能是兩人之間有點矛盾。
這人啊,都是為了錢。
李坤看著林澤山離開的背影,氣得捏緊了拳頭,隨後拿起地上的半大口袋菌子起身離開。
林澤山和江夏回到醫院以後,張巧花意識清明的看著兩人,還笑了笑。
“江知青,張嬸就麻煩你了,我和林達還有點事。”
“嗯嗯,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林澤山帶著林達出了醫院,一邊走一邊說,“獵槍的事我已經拜託昨晚買肉的老闆了,差不多賣了這個數。”
林澤山暗戳戳的比劃了一下。
林達詫異的張大嘴,腦子嗡嗡嗡的有些沒反應過來,竟然這麼多……
林澤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去趟局裡。”
林達點點頭,隨後沒看見他動,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於是走在前面帶路。
“林澤山要是咱們天天都能打這麼多,那年底豈不是真能蓋房了?”林達說完都還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或許吧。”
林澤山看著越來越近的公安局,隨後走進大廳,“你好,我是林崇明的兒子,我想了解一下我爸的情況。”
林澤山剛說完,那人看了他一眼,隨後不耐煩的開始驅逐,“哎呀,怎麼又是林崇明,你們一家到底煩不煩啊,隔三差五就來問,都說了,林崇明是在京市那邊出問題的,現在消息還沒到我們的。”
“就算在京市,那我爸的遺物也該運回來了吧?”林澤山皺著眉,京市是挺遠,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
那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個農民工死了就死了,這麼大老遠的,誰管這些啊。
“年輕人,你應該慶幸你們還能聽見你爸的死訊,還能拿到一點補償款。”
這要是遇到沒人性的,死了就死了,直接隨便挖個坑埋了,誰管你。
林澤山皺著眉,還想再問些什麼,就被趕了出來。
“哎呀,快走吧,要是真有什麼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的,沒有消息,你就算天天蹲在我這大門口也沒用啊。”
林澤山只好退了出來,走遠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公安局,一開始他覺得鎮上的公安局和陳忠他們那樣的人應該是認識的,所以他來城裡。
可是看這些人的態度,對他爸這件事還是挺關注的,不然也不會這麼一個勁的趕人。
這裡面不對勁。
“澤山,你爸到底乾的是什麼活啊,怎麼這事能拖這麼久?還有王嬸只去過鎮上,這城裡……怎麼可能隔三差五的來問?”
林達覺得有些奇怪,隔壁村之前有個在外地工廠裡被機子絞死的,雖然人沒到,但是那個賠償款下來的很快。
林澤山猛的抬起頭,對啊,他媽不可能隔三差五來城裡。
他腦子裡忽然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