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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常熙閣內,芳草茂盛,天光正好。

假山翠石,充滿了生機。

豪門世子所在的居所,自然收拾的整潔乾淨,絲毫沒有病重之人所住屋子的悽風苦雨之感。

虞卿黛腳步越走越快,後來都變成了小跑,衝進了南伯騁的臥房。

南伯騁此時此時正坐在輪椅上,面對著南邊的窗戶觀景。

“表哥,聽說你的腿大好。”虞卿黛的聲音充滿了歡喜。

盛婉兒和帝灼夜慢她一步,進去便聽到虞卿黛說:“表哥,我已與舅舅舅母商量好我們的成婚日子,我最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你……”

雀躍的聲音戛然而止。

虞卿黛僵在原地,南伯騁則是被她擋住了。

盛婉兒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帝灼夜下意識的蹙眉,心裡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雖然沒有見過南伯騁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早就從下人那邊聽了不少傳言,醜惡如鬼,半邊臉都被劈開了,血肉都翻了出來,可以看見森森的白骨。

這種話一開始聽讓人心裡覺得可怕,可是聽得多了,定遠侯府的下人一直說,便覺得事有蹊蹺。

任憑誰家都不會讓下人妄議主子,何況還是這種惡言。

帝灼夜早就看穿了這些把戲,只是這表小姐太蠢了,看不明白。

虞卿黛看到南伯騁推著輪椅轉身的時候,心臟還是驟然停了一下,這張臉確實讓人兩眼一黑的程度。

那刀傷腐敗的更厲害了,黑色的血預示著那是中了西域奇毒。

“表妹,我這樣嚇到了你了吧?”南伯騁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歉疚的愧意。

虞卿黛緩緩閉上眼睛,這一次真是沒有心理準備,還以為他們不打算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沒想到還變本加厲了,難怪今日盛婉兒在這,只怕早就來了。

她幫表哥畫這麼醜的妝,花了不少時間吧?

方才盛婉兒也只是說表哥的腿治好了,沒有說臉變成這樣了。

盛婉兒看到她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模樣,心中冷笑,你應該祈求這是噩夢才對,以後你的噩夢會更多。

“虞小姐,忘記告訴你了,南世子腿被我治好了,但是這毒素全都淤積在臉上,所以……”盛婉兒抿著唇角,避免自己笑出來。

盛婉兒又說:“表小姐這麼愛南世子,不顧一切要嫁給他,你也不會嫌棄他吧。”

虞卿黛緩緩睜開眼睛,轉過頭對著盛婉兒笑了笑,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當然不會,我跟表哥的婚禮會如期舉行。”

盛婉兒眼中帶著冷笑。

虞卿黛又說:“過幾日,我便要給表哥生孩子了。”

盛婉兒眼中更是不屑,道:“表小姐真是偉大,婚前失貞,真是為人不恥。”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表哥的正妻。”虞卿黛無所謂的聳聳肩。

眼看著盛婉兒臉色越來越差,虞卿黛話鋒一轉道:“表哥,聽說你的腿已經好了,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吧。”

說著,虞卿黛從頭上拔出簪子,就要朝著南伯騁的腿紮上去。

南伯騁趕緊從輪椅上站起來,手忙腳亂的走了一遭,展示自己那雙好腿。

“表妹,你看,表哥的腿徹底好了,哈哈哈,婉兒很厲害的,你別擔心。”南伯騁趕緊解釋道。

他可不想被虞卿黛又打又掐又扎,上次他就被虞卿黛藏著的刀片紮了,疼的要死。

虞卿黛這才放心下來,趕緊上前扶著南伯騁道:“表哥,你才好,不要亂跑,先坐著吧。”

南伯騁舒了一口氣,坐在輪椅上。

虞卿黛湊近看南伯騁的臉,目不轉睛的,一雙又大又黑燦若星海的眸子中透著不忍。

她抬起手,顫抖著,想要去觸碰他的傷疤。

南伯騁立即垂下頭,道:“阿黛,你先回去吧,表哥現在這副樣子,怕你看多了夜裡做噩夢。”

虞卿黛聽到這話,嘴巴一撇,立即抱著南伯騁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樣讓大家都愣住了。

盛婉兒臉色尤為難看。

她有些看不過眼,開口提醒道:“虞小姐,難道你沒有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虞卿黛從他懷裡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兒。

如珍珠掛在纖細的指尖,慘白的小臉此時又染上了紅。

白皙的小臉恢復了血色,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到都心有不忍。

南伯騁怔怔的看梨花帶雨的虞卿黛,宛若打散了花瓣的梨花,美的動人。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虞卿黛抬頭看向遠處的帝灼夜,聲音低低的帶著哭腔的:“小狗,把那個給我。”

帝灼夜覺得耳朵有些發癢,冷漠的看著傾倒在南伯騁懷裡的女人,問:“什麼?”

虞卿黛皺眉,起身朝他走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黑色瓷盞。

她嘟囔了一句,斥責的話宛如嬌嗔般:“真是笨死了。”

帝灼夜漠然的盯著她,班長臉上還掛著淚珠,像個委屈的嬌軟小姐。

“表哥,這是盛小姐給小狗的治腐肉的好藥,正好可以拿來治你的臉。”虞卿黛獻寶似的將瓷盞送到南伯騁面前。

南伯騁一臉茫然。

盛婉兒大驚失色,道:“不可,這是給阿灼治療的東西,你拿給世子,難道你想要阿灼死嗎?”

虞卿黛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表哥的性命難道還比不上小狗嗎?小狗只是個馬奴,命不值錢。”

帝灼夜面色不變,藏在衣袖中的手卻握緊了。

盛婉兒被她理直氣壯不拿下人的命當一回事的態度,弄得大怒,道:“你這是草菅人命。”

“你是說這藥沒用?”虞卿黛問。

“當然有效,這個吃汙血,吃腐肉最有效了。”盛婉兒沒有說謊。

只是這一碗的量全用上的話,會吸乾一個人的血。

“那就好,這麼好的藥竟然不給我表哥用,家中有什麼好東西都該緊著我表哥,而不是給一個下人。”

虞卿黛忽然又說,“你這麼擔心小狗,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警覺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盛婉兒,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我知道了,難怪你不好好幫表哥治病,就是為了多來定遠侯府,實則是為了看小狗?”

南伯騁看向帝灼夜。

帝灼夜宛如一座冷峻的山,冷漠孤高,臉上沒有絲毫情緒。

他確實生的英俊,氣度相貌絲毫不似馬奴,見著他也沒有絲毫的氣短和畏縮之勢。

還有些……眼熟。

虞卿黛立即帶著壞笑,在南伯騁耳邊吹風道:“表哥,既然盛小姐這麼喜歡小狗,我們不如成全他們吧,今日就替小狗給盛小姐提親。”

“沒有,才不是,我堂堂大將軍嫡千金,會喜歡一個低賤的馬奴?”盛婉兒怒不可遏,口不擇言。

被人以為喜歡如此低賤的人,簡直是她的恥辱。

虞卿黛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說,人人平等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小狗低賤?難道盛小姐只是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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