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聖上忽然要十歲以上的皇子帝姬上朝,源頭怕是在此處。
皇帝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朝堂眾人,大部分面色驚訝,倒是有幾個人有些茫然,譬如他的四五兩個皇子,和一些大臣。
“肅靜!”李孝君威嚴道,“朝會開始。”
大臣們平平常常的例行彙報,鄭珣打了個哈欠,看到陳直陳御史邁步出班,她終於來了精神。
“臣有本奏。”
他微微欠身,目光跟刀子似地甩在三皇子身上:“三皇子身為皇室,卻著女裝在外行走,言行無狀,有辱皇室威儀,請聖上裁決。”
三皇子愣了愣,想不到第一天上朝就有人參他,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就你小嘴最伶俐,就你會嘚吧嘚吧嘚,三皇子穿什麼關你球事,用你家布了?花你家銀子了?】
【這麼愛管閒事怎麼不回去管管你家那個磋磨兒媳的老孃?明兒你家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都被那老虔婆磋磨沒了還在這裡叫叫叫】
陳直氣得大喘氣,抬起手指向鄭珣。
不過只抬了一半,就被二皇子拍了回去。
廖鴻聲廖大學士眼珠子一轉,已經決定下朝後一定要去爬爬陳直家的院牆,看看是不是這麼個事兒。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一個。
鄭珣繼續在心裡頭輸出。
【三皇子倒八輩子血黴被你盯上,人家那只是想試試看新衣的效果,還是在自家店鋪穿的,怎麼就有辱皇室了?你是皇室還是他是皇室?】
被鄭珣在心裡維護的三皇子想哭,憋住……
憋不住一點!
他母后是個不受寵的小宮女,這陳直也就是看他沒背景,踩著他揚名呢!
【三皇子怎麼又哭了?嘖,他穿的是他親手設計的裙子呢,據說漂亮得像是仙衣,鬧得他後來被妃嬪堵了無數次,就為了求他一條裙子】
陳直不信鄭珣的心聲,耿著脖子繼續罵:“三皇子做婦人狀,唯唯諾諾,毫無風骨,簡直有辱斯文!傳出去百姓議論,對皇室有害無益啊!”
“作為皇子,該以身作則,若男子皆效仿三皇子行事,我們大雍難道要靠這樣的將士去打仗?”
三皇子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地面的青磚上。
他想開口,但是他一哭起來嗓子就像堵住了一樣,腦子發矇,他無數次痛恨自己口拙,卻無力改變。
鄭驕拍了拍他後腦勺:“自己哭有什麼意思,說不出話就動手啊!把陳直那老匹夫揍哭才行。”
鄭瑾認可地重重點頭。
【你有風骨,你怎麼不一頭撞死在大殿】
【你撞啊!你撞啊!但凡撞了還剩一口氣都對不起您八百斤的風骨】
【三皇子怎麼也比你這奸佞小人好,你了不起,你在亡國之日去跪舔褐國臭腳丫子】
【真是笑死人了,卑躬屈膝地領著褐國畜生把隔壁蔣御史藏在假山密室裡的親眷搜出來供褐國畜生們褻玩屠殺,畜生見到你都要喊一聲祖爺爺】
【今晚我必刀你,但凡讓你多活一天,我死】
【下次我再去你老家把你家祖墳掘嘍,問問你家祖宗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缺德玩意兒】
蔣御史:?
陳直:……
兩人臉色皆是十分複雜。
蔣御史家裡假山現在沒有密室,但是他圖紙已經備好正準備挖來著。
這圖紙,也就在陳直那裡漏了一次,所以,他是大臣中唯一一個信了鄭珣心聲的人。
蔣御史面無表情地挽起袖子,然後毫不猶豫一拳打陳直鼻子上:“我殺了你!”